“通篇内容以张大人先前的折子为基调,但若直接用先前的折子,往进加这句话不被人发现实在难于上青天。所以我认为,这已经不是张大人之前呈递上去的奏折了,它被人掉了个包,现如今摆在咱们眼前的,正是由贼人临摹的另一封!”
“不可能!”张宏一口否认。
“递上去的折子先是寄存在内阁中,经三位阁老严格审查过,这才会呈到陛下面前。所以这封折子从我手中仅会经过内阁,这里面没有一步流程会给贼人提供可乘之机。”
钟逸忽然笑了,笑的颇有深意:“难道张大人还以为如今的内阁是铁板一块吗?”
张宏一愣,他是聪明人,钟逸稍加提点,便明白过来。他眉头紧皱:“刘、陈二人虽投靠钱山,可也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难道......难道会干出这等龌龊的勾当?”
“本身投靠阉人便不光明,而身为阉人手下,他们做什么事还由得了自己?钱山对敌人狠,对自己人更狠,这点西厂手底下的档头、番子比任何人都清楚。”
钟逸思索片刻,最终下了定论:“不论刘康、陈平在这件事里扮演了怎样的一个角色,但他们决然逃不了干系!内阁里出了问题,源头会在哪呢?当今能使唤得动内阁的能有几人?陛下是一个,不过陛下没必要用此阴损的手段为难一个臣子,何况今日早朝陛下话里话外都没有对张大人的怨气,那么排除陛下,还会是谁呢?还有谁有这个可能呢?”
“钱山......”张宏缓缓出口这个名字。除了他之外,张宏实在想不到别的可能了。而且他还是最有嫌疑的一人......
“恐怕钱山早就把张大人记恨上了,奏折这件事,是他蓄谋已久的。”
“钟逸,你接下来准备如何做?”单知道谁知凶手不重要,要紧的是如何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张宏不想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为了大宁矜矜业业、勤勤恳恳一辈子,若让奸邪陷害而遭此境遇,这得多么憋屈无奈呢......
“没什么头绪,不过好消息是陛下给了我一个月时间,足够我找到证据。”
“哎,老夫又要拜托你了。造化弄人呐,老夫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为自己忙前忙后的竟然是锦衣卫的指挥使。”
......
这日起,钟逸便开始苦苦找寻证据。这件案子实在简单,干净的就像一湖清水一般,但正是因此,钱山露出的破绽才会尤其的少,越复杂的案子,便越有可能失误,只要找到关键失误,从失误入手,很容易便能破解。
可简单的案子不同,分明你知道凶手是谁,也知道他的作案动机,甚至连手法都能猜出个大概,但偏偏找不到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这着实令人头痛。
当然,钟逸也不是没有线索。
从张宏的笔迹下手,张宏笔法遒劲,潦草狂放不失大气,单是模仿便已经很难了,而且模仿的惟妙惟肖,更是难上加难。
这样的能人巧匠,以锦衣卫的情报机构记录,大约有十个左右。
这几日,钟逸便从这些人中一一盘查过去,从中找到陷害张宏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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