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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燕六身边的年轻人以奇怪的目光望向燕六,问道:“六哥,我不懂我承认,但我不会不懂装懂,这种事难道六哥也懂?”
燕六忽然挺直腰板儿:“那当然!你小子小瞧谁呢!六哥又不是没有年轻过!感情犹如飞蛾扑火,明知是死,偏要向死而活,这就是感情的魅力!你看咱们的林姑娘,在海津城时便是如此,如今与钟逸既不是对头,又将先前的身份隐藏很好,还有什么理由阻碍着林姑娘呢?”
“可是钟逸......”年轻人一顿,声音不自觉降低一些问道:“可是钟逸对咱们林姑娘是什么意思呢?最后到头下来总不是林姑娘的单相思吧?钟逸这人......外表看上去还是比较正直的,至少在海津城时没有夜夜笙歌在春楼度过。”
燕六反问:“你的意思是钟逸对他家夫人用情专一,对咱们林姑娘没有感觉咯?”
“......也不能说没有感觉,毕竟人家俩的事儿,咱们外人看不明白。六哥,我的意思是这样的,如若钟逸是一个专情的人,那么对夫人的情感便会压抑他对林姑娘的情感,再加上夫人肚子渐大,更会让他将真实感情压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林姑娘这般优秀,我相信每个男人对优秀的女子都应当是欣赏的,更不必说两个优秀的人互相引以为知己了,我倒不怕钟逸对林姑娘没感觉,就怕不敢表达心迹。”
燕六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赞许道:“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本以为你每日除了赌钱也没什么在意的了,但没想到分析起感情来还头头是道,看来我这老年人是不行咯,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了。”
“那是!”年轻人骄傲道。
紧接着,年轻人又说道:“但不管怎么说,咱们林姑娘不能吃亏!男人三妻四妾虽说正常,可林姑娘绝不能为妾,这一点儿应是咱们的底线!”
燕六瞥了他一眼:“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说了,林姑娘有自己的想法,谁都无法动摇,若是林姑娘愿意,别说为妾,就是一辈子没有身份都可。若林姑娘不愿意,哪怕是当今皇妃,照样能拒绝,林姑娘什么人,你想出这么久还不清楚嘛。”
年轻人叹了口气:“确实如此......”不过林姑娘是他们所有人的精神支柱,是他们真正的“白莲圣母”!是林菀如让他们从黑暗中重回地面,由阴沟里人人喊打的老鼠,成为京城里百姓官员们赞不绝口的善人。若非林菀如,他们又如何知道阳光的滋味是如何美妙?若非林菀如,他们前途渺茫,依旧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那茫然无尽头的灰暗生活,是他们一生的噩梦。
所以年轻人断然不愿意让林菀如吃一丝一毫的亏。
他想了想开口道:“六哥,您在林姑娘身旁有些年头了,您的话,她多少能听进去一些,要不......找个日子您劝劝林姑娘?”
“滚滚滚!”燕六在年轻人屁股上连踹几脚,接着又教训道:“人家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倒好,林姑娘好不容易有追求幸福的动力,还非让我泼凉水,若真因为我的几句话打消林姑娘的热情,使林姑娘一辈子不快乐,你后悔也来不及!”
年轻人一听,也是这么个道理,他再次叹息,如年迈老者一般感慨道:“一切随缘吧......”
“是啊,只要林姑娘好,咱们便心满意足了!”
......
打林菀如的医馆回来,钟逸脑海中一幅面孔挥之不去。
燕六的模样,燕六的声音,为何那么熟悉呢?自己......到底是在何处见过或者听过呢?
而且他们是什么人?钟逸犹记得在海津城时林菀如一直都是独行侠,无论给人看病还是上山采草,一直都是一个人形动,身旁从没有帮手。
可为何到了京城,身边的人反倒多了起来呢?他们是京城本地人吗?
钟逸摇了摇头,听口音并不像......那便是由林菀如海津城带过来的?虽然海津口音明显,但决然不是纯正的海津口音,其中还夹杂着不知何处的乡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