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人敢得罪我,下场只有一个死字!我劝你乖乖放了我,好吃好喝把我送走了,不然......哼哼!”
钟逸忍不住笑了出声,当今世道是怎么了?牢房里的犯人反倒威胁起来抓他的人了?这已经不能用不知天高地厚来形容,若从十来岁的毛头小子嘴中听到这番话,钟逸可以理解,但一个近四十的中年男人,为何就看不清局势呢?是横行霸道习惯了吗?可京城与洪州不同,水深得很,李阳正又如何能把握住呢?
仅仅一个照面,钟逸便能瞧出李阳正是才疏学浅之人,若由此人做靖王谋士,不愁千秋大业不败。
“你别骗人了!我才不信呢!咱们大宁律法这么严苛,估摸着你也就敢殴打别人罢了,你敢杀人吗?杀了人你能安然无恙逃脱律法吗?你也就说说大话罢了!”
钟逸像极了保温室里没见世道险恶被严密保护起来的小白兔......
果真,李阳正一听这么幼稚的话,当下啼笑皆非,嘲笑钟逸稚嫩的同时,他也认定钟逸是一张如同白纸一般的少年。
所以他要好好给钟逸上一课!让他知道真正的社会是多么的黑暗!
“别说杀人了,就是我杀他全家,都无人敢追究!”
“哦?那当地的官员呢?”
“官员?呸!不过是我主子的几条狗罢了!我家主子给他们吃给他们喝,他们敢不听话吗?”
“总有心怀正义清正廉洁的父母官吧?”
“有啊!但你知道他是何下场吗?”
钟逸茫然摇头:“你说说?”
“他向朝廷弹劾我家主子的罪行,其奏折不仅半道拦截下来,甚至集合众官将他逼走,这还不够,在他归乡途中,我等纵匪杀人,要不是他钻进了水里逃走了,早就被我抓住抽筋剥皮!但人没抓到,我家主子暴怒,遂派人杀他族人,一家三十六口,无一活口!可我家主子呢?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吃香的喝辣的,尽享天下荣华富贵,与我家主子作对的人,却连坟头草都长成绿油油的色泽!”
钟逸神情微变,表情逐渐阴沉下来,他连连拍手鼓掌:“好!好样的!没想到世袭靖王的宁殊桓,竟是这幅模样!李阳正,你着实让本帅长见识了!”
这一番话,再加上气场的突然变化,面前好似换了一人,李阳正脑门上顿时冒出豆大的汗珠,颤声惊恐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为何知道我的身份!”
钟逸冷笑道:“你连本帅都不认识都敢闯入京城?本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锦衣卫指挥使钟逸!”
“什么!你是钟逸?你就是钟逸!”原本站着的李阳正双腿一软,摔倒在地,幸亏有杂草垫着,这才没摔多疼。但突然一股温热的触感,湿透了李阳正的裤子。
钟逸大名,如雷贯耳,别说远在洪州的李阳正了,就是敌国之人,都听说过钟逸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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