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后,一路结伴往宫外走着的大臣们私下里说起来锦衣卫指挥使钟逸,大部分人皆是一脸鄙夷甚至愤怒。只因这回钟逸实在太不低调了,可以说是张狂。
恢复卫队制度与否,是朝廷的事,是兵部的事,你一个锦衣卫指挥使不好好当你的皇帝鹰犬,这个时候跳出来大骂特骂,如此威严的金銮殿上说什么谁拒绝、谁反对,就弄死谁的猖狂之言,奸佞权臣的嘴脸一览无遗,卫队制度恢复与撤除,与锦衣卫何干?
哪怕是红极一时的厂公钱山,都是借着内阁二老与兵部尚书的嘴巴才说出自己的主张。身为皇家鹰犬,就要有当你鹰犬的觉悟与规矩,干涉朝政,那是逾越权制。
钟逸钟指挥使不低调,六科十三道的言官御史们自然不会跟他客气。
先前钟逸的为人还算收敛,至少言官们很少能抓住他的把柄,但这次不一样......
在钟逸放出话后,参劾钟逸的奏疏纷纷飞进了内阁,飞进了司礼监,钱山和内阁三大学士的案头一时竟泛滥成灾。
......
司礼监内。
钱山双颊通红,满面愤怒地瞧着满案的参劾奏疏,极不耐烦地翻开一本,草草看了两行便扔到地上,接着再翻开一本,眼睛看着奏疏,心思却明显不在上面。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弹劾钟逸,钱山自然开心,而且这帮言官们骂得越狠,钱山愈是兴奋激动。但这次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奏折上,众言官弹劾钟逸的原因一次次刺痛钱山,令钱山不禁回想到靖王以礼单侮辱自己的那件事。
不知过了多久,钱山忽然大怒,将案头满满的奏疏狠狠一拂,所有奏疏全部被拂到地上。
“好你个钟逸!果真是靖王搞在了一起!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破口大骂!杂家何时见过你这幅模样!靖王到底与你约定了些什么,你才会这般帮他?仅仅是礼单上的金银......就能打动你吗?”钱山厉声咆哮后,又陷入深深的思考。
听不得钟逸的名字,一听就仿佛被针了一下似的,钟逸的每一个细微举动,每一句言辞都成了钱山费尽心思琢磨的东西,琢磨不出便大发脾气。
刘康坐在不远处慢条斯理捋着胡须,对钱山的暴怒似乎习以为常。波澜不惊地瞟了他一眼,任由他宣泄着情绪。
本来在文渊阁办公的刘康,竟亲自跑到司礼监来,看来他与钱山之间,已经完全不避嫌了。
其实这段时日内,刘康司礼监、文渊阁两头跑,已经是常态,宫中的人时常见到这个情景。
今日,受钱山之邀,刘康又来到司礼监内......
但他刚到的时候,钱山正认真的伏案观看奏疏,所以刘康寻了一处自觉坐下,没有打扰钱山。
可没想到的是,钱山看过几封后便如泼妇骂街一般大骂起来,听钱山骂的这几句话,他逐渐知晓钱山为何而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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