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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土色的围墙,普通木质的宅门,外加暗色的牌匾,这间外表朴实无华的宅院,正是身处洪州,靖王谋士李阳正的府邸。虽然表面平平无奇,可内里却是另有乾坤,水榭亭台应有尽有,屋里布置极其奢华辉煌,许多罕见之物在这儿都可以见到。
炫富这种事,也要掌握一个分寸和尺度,作为靖王谋士,若是府宅修建的比靖王都好,那让靖王宁殊桓瞧见,心中不得胡思乱想?
一大清早,李阳正推开屋门,打着哈欠向外走去,可刚走没两步,便有一人撞了上来,李阳正本想斥责是哪位下人这么不懂规矩,但忽然发现,手里已经多了一张纸。
李阳正瞥了一眼手中的纸,再抬头,撞自己满怀的人已经消失了,对那人的印象,李阳正仅记得身着黑色衣物,可偏偏自己府里的下人,没有一个穿黑衣的。
看来......他不是自己府上的人。
李阳正心中“咯噔”一声,顿时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
自打自己返回洪州后,京师的钟逸一直没有消息,这让他庆幸之余也存在未知的担忧。
他推测手中的这张纸,正是由京城送来的......
来到书房,关紧房门,李阳正心怀不安的打开折叠的纸张,上面只写了一行小字。
“告知靖王,皇帝病重。”
落款是钟逸的名字。
李阳正靠在椅子上,浑身疲乏,仰着头望着房顶,满脸的凝重。
依自己对靖王的了解,有八成的几率,他是会富贵险中求,入京一探究竟的。
若他死在京城还好说,可侥幸逃回洪州,势必会将矛头对准自己,毕竟这件事的起因由他而起,要不是从他最终得知这个消息,靖王也会做出这个决定。
真到那时,自己的身份就算不被暴露,也会受到惩罚。连带自己在内,李家会遭到灭顶之灾。
但他没有回旋的余地,钟逸手握他的把柄,锦衣卫那里还有他签字画押的证词,这些落到靖王手中,他一样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更何况追随靖王,他看不到未来的希望,如今的大宁就算日渐颓废,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亦有几代皇帝积攒的底蕴,凭他偏远地区的王爷,根本难以撼动这尊庞然大物。
弃暗投明,方为正道。可失败的代价,又是他无法承受的沉重......
李阳正陷入了人生的十字路口,如今的一个选择,会在不远的将来带来或美好或悲惨的结局,他定要郑重!
迷茫的闭上双眼,可李阳正忽然脑子里闪现过一个人影。
孟北纬,是李阳正的死对头,如果按照靖王宁殊桓的设想,这两位谋士应当是亲密无间的伙伴。
其实不然,同行是冤家。两位之间的恩怨,积攒许久。
从表面来看,根本瞧不出来,但实际上,恨不得致对方于死地。
不难理解,深得靖王信任的人,无论是靖王的赏赐,还是身处靖王阵营手底下人的威望,都不会少。所以李阳正与孟北纬就像两个争宠的后宫嫔妃,皇帝的宠爱多一点点,才能让他们更风光。
所以两人会尽量给靖王出谋划策,一旦计谋被采纳,产生良好的效果,这样会令靖王开心之余对这位献计的人刮目相看,从而更加信赖。与此同时,另一位的威望便一落千丈。
越想做事的人,就会越做错事......
既然前往京城的决定由自己说出来会招惹杀身之祸,倒不如......借孟北纬之口,让他来承担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