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孩子就是孩子,只追求有趣与否,很多事背后的含义,完全看不到。
“问出东西来了?”宁嘉赐收拾起笑容问道。
“正是因为没有问出来,才是一大隐患。”钟逸神情凝重。
“有何说法?”
“凭大宁与庆国的关系,就算是边境都鲜少互通,更何况是一国的首都,如此重要的战略地位,这个庆国人又是如何混进来的呢?他到底有何所图呢?”钟逸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边境监察的严吗?”宁嘉赐对两国之间的外交很少过问,自然了解很少。
“岂止是严,就是两国子民稍有接触都是重罪,若在本国见到外国人,甚至可以直接处死。大宁边境离京城可不是一点半点的距离,这个庆国人是如何通过各州各府各县的重重盘查来到这里的呢?其中有很多问题,需要咱们琢磨呀。”
“是呀,他千里迢迢来这儿干什么?就为了陪本殿下玩那个靠死什么什么胚嘞?这也太奇幻了,钟逸,你可要好好查查此人的意图!”
“殿下,其实微臣还怀疑一件事。”
“你说。”
“大宁人与庆国人皆是北相,除了服饰装扮有所差别,若特地装扮一下,也很难分辨得出。可要通过层层盘查进入京城,那可不单单是模样的问题。首先,你要会说大宁的话吧?”
宁嘉赐眼前一亮:“对呀!这小子可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呢!难道全程都在装哑巴?”
“并非如此。”钟逸不同意这个说法。
“殿下,咱们从开始的开始进行推算,北方山多,尤其与庆国接壤出,更有穷山峻岭,要是此人从山上混进来,倒也有几分可能。但这仅仅是进入宁国境内,从最北的地方来京城,可不是翻山越岭就能解释的通的,吃的从何处来?喝的从何处来?冬日的保暖,夏日的驱热,这些衣服呢?就算他心灵手巧能自己缝制,但材质呢?山里可没有所需之物。”
“会不会这些都是随身携带来的?在庆国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了。”
钟逸连连摆手:“绝无可能。攀登与翻越山脉是个需要体力的营生,若把生活所需都带全了,还剩下多少力气让他越过群山峻岭呢?殿下,不开玩笑,他这么做是要死人的!”
“那你的意思......”钟逸越说,宁嘉赐越不明白。
钟逸眉头突然拧在一起:“臣怀疑,他不是一人来的,与他随行有一只队伍,这只队伍中有人会说宁国的话,所以领着他们通过盘查不是问题。从目前推测的所有来看,这才是最可能的真想!”
见宁嘉赐欲言又止,钟逸猜的出他要问什么,于是提前解释道:“至于那日京城街头为何只看到他一个人,或许......是走散了吧。”
.....
几日后,大宁对庆国出兵作战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前线,古代领兵打仗最难的一个问题便是信息的传递,虽然经过无数人力、马力的加持可以缩短信息交流时间,但战机稍纵即逝,在战场上,单凭借人与马,还是有很大漏洞的。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由京城派发的命令一到,庆国便已经投降,并自退居二十里后,把夺走的底盘让出来。
这个做法令人很是震惊,庆国这是逗着玩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但正当前线官兵犹豫要不要继续进兵之际,庆国派来使报信,说上次的动兵,是因为将领擅自做主,与庆国朝廷和皇帝的决策无关,这一做法并不代表庆国的态度。
至于这名暴躁的将领,早已革职查办,人被带回皇都打入了大牢里......
庆国态度这么恭敬殷勤,一时间让宁国的人不知所措。他们本来就是打工的,没有决定权利,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后有所不受,但决策失误的代价还是要自己独自承受的。
所以便把这则消息快马加鞭送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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