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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因才有果,如今的果是你种下的,你理应承受比钱山更残酷的折磨!”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换做往常,孙轶单是想想就会浑身哆嗦。
可他现在不仅说了出来,而且当着康宁皇帝的面。
孙轶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丧失独子的他对整个世界充满恨意。
康宁帝沉默不语,他不知向孙轶如何解释,自己的臣子以如此极端的方式宣泄愤怒,足以说明一切。
正是君主的昏庸无道才会导致反噬。
“朕愿意承受一切,只要......只要能平息你的怨恨。”
孙轶一愣,他没想到康宁帝会作出这般回应,可转瞬之间的迷茫又化作坚定:“你别以为一幅惺惺作态的模样能取得我原谅!告诉你,我绝不会中计!”
康宁帝笑了,笑容苦涩,他毫不在意脖子上紧紧贴着的匕首,转过身子面对孙轶,在孙轶慌乱与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康宁帝长长作揖:“朕何尝不知你的痛?你只有一个儿子,朕如何不是?朕是皇帝,可朕也是父亲!对于一个丧子的悲恸父亲,朕自责,朕悔恨,可现如今说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若有可能,朕真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你儿子复生,但......朕贵为皇帝,在生死面前,依旧渺小!”
孙轶心底建起的坚固桥梁瞬间崩塌,望着康宁帝真诚的目光,他拿着匕首的双手不住颤抖,无论如何努力,都难以再放回康宁帝脖子上......
“莫要再说,朕愿意赴死,不过朕会在死之前下令,让宫中侍卫不得为难于你,等朕死后,你便可安全出宫,你动手吧,朕虽死无悔!”说罢,康宁帝紧紧闭上眼睛。
就是这番话,令孙轶彻底回心转意,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康宁皇帝的腿嚎啕大哭起来:“陛下!罪臣错了!罪臣活该千刀万剐啊!”
像个孩童一般,孙轶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哭得伤心极了。
在场的臣子一部分已经眼眶湿润,不知由谁第一个开口:“得君如此,臣复何求啊!”
自发的,众大臣默契的跪在地上:“吾皇仁爱!吾皇圣明!”
没有意料中的一刀,康宁帝缓缓睁开了眼睛,见此情景,他亦有感而发,万千的言语汇聚成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流在孙轶的头上。
康宁帝轻轻拍着孙轶的肩膀,安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朕是这样,你也是这样,知错能改就好。”
“任用钱山本来就是朕的错,今日此举无异于给朕当头棒喝,朕清醒了,若不是爱卿你,朕还要一错再错,直到无法回头,朕对不起你,朕也感激你......”
宁国众臣热泪盈眶,但别有用心的庆国“使臣”一个个神色难看,眼睁睁看着大好局面葬送,他们实在忍不了了!
就在康宁帝搀扶孙轶起身时,原先被霍单刺中躺在地上的庆国人突然猛的一跃而起。
“陛下小心!”
离康宁帝最近的霍单最先反应过来,在庆国刺客靠近时飞奔而来。
但这位庆国刺客的身形却异常迅捷,只见他夺过孙轶手中的匕首,照着康宁帝的脖子就是一刀。
说时迟那时快,孙轶急忙伸出一只手护住康宁帝的脖颈,听“啊”的一声惨叫,孙轶手背上出现一个带血的大窟窿。
庆国刺客一击不中,立马缩回匕首,冲着康宁帝小腹又是一刀,这次疼痛中的孙轶并没有回过神来。
一阵钻心的刺痛,康宁帝赶忙伸出双手挡住继续往深刺的匕首,他怔怔望着双手沾着的鲜血,忽然眼前一黑,身子瘫软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