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只是，这些话他终究没有说。言笙是机灵，却也只能算一只机灵的猫，可如今，她面对的是一只巨大的猛虎，纵然再机灵又如何。他叹了口气，挥挥手，“罢了，你先去吧。那道圣旨……午膳过后拿到我这来……”

显然，所谓的供奉在祖宗祠堂这件事，是不可能成立的。言笙了然，点头，起身，推门而出却只见黎叔和言承站在门外，却不见莲的身影。

“方才瑞王身边的随从过来，似乎提了些东西，她便陪着去了。”言承见她出来，不待她问，便开口解释道，“我便在这等你……正好，也问问你情况。”

言承看着黎叔推门而入，才走近言笙，关切问道，“祖父……怎么说？”

整件事情透着古怪，皇帝办及笄礼这样的事情，本该是大喜事，如今瞧着祖父的表情却似乎很不开心，连圣旨请入祠堂这样隆重的仪式都直接免了，可以想见底下下人们又该如何议论言笙……

原以为这些日子祖父已经对言笙多有改观，没想到还是如此。他……有些担心。

于是等到了现在。

言笙看上去却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不过这丫头素来情绪都淡，喜怒都看不大出的样子。以至于那些年，看起来总木讷得很。

自己在这忐忑，对方却也不甚在意，“无事，不过是闲话家常了几句罢了。”

就是这般，似乎什么都不甚在意，如同这么多年来，那些个下人们背后的闲言碎语，自己气得想为她出头，她却也是如此，淡笑着摇摇头，笑意中带着几分慈悲与怜悯。

仿若……高高在上的神祇，俯瞰不懂事的凡人。

她不愿说，自己也不能追着问，只陪着她一道往回走，“之前我的课业已结，今年年节后我便不走了。父亲说为我在吏部寻了个差事，也就是个微末小吏。不过多少也算是享皇家俸禄了。”

言笙这才反应过来许多日子不曾见到言承了。主要是他常年不在府里，一时半会儿不见了倒也没不习惯，“近日你便是为了此事忙着？”

言承低头看她看着对方低着头一边走路，一边将路边小石子耐着心思一颗颗踢进草丛里，举止随意又透着几分可爱。看着看着，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温缓又纵容的笑意，“是。这几日便是随同父亲去拜访几位官员，也算是初次打个招呼罢了。”

言笙点点头，言御宫对这个养子倒还算是上心。

“兄长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往后我也是有俸禄的人，虽说不多，但只要我认真办事，总会多一些的，往后为兄不管多少俸禄，总给你一半，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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