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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云掀开的这块瓦片在屋角上,斜着看去视线极好,屋里的情况一览无遗。</p>
屋中一坐一站两个人,坐着的那个赫然就是回京后闭门不出、谢绝来客的何俊远。</p>
他一身玄衣高坐上首,脸上是遮不住的冷凝和不耐。</p>
站着的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斗篷,把自己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p>
江清云只能看到这个人的背影,但是他凭身形判断,这应该是个女子。</p>
“深夜来访,郡主有何贵干?”何俊远冷冷开口问道。</p>
江清云来的时间正好,月鎏郡主刚刚从后门闯进了何府。</p>
何俊远怕她闹得太过,深夜引来巡逻守卫就不妙了,只得命人把她带到书房来。</p>
司莲定定看向眼前的男人,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到今天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他一次都没有找过自己,丝毫没有求好的意思。</p>
可自己,在听闻邢烈即将册封的消息后,还是巴巴的来了何府给他递消息。</p>
谁承想,何俊远竟然做的这么绝,连何府的大门都不让自己进。</p>
若不是怕自己给他招来麻烦,他断然不会让人把自己放进来的吧?</p>
“阿远,你别倔了。”</p>
司莲哀求道:“皇帝已经下旨封邢烈为太子了,现在只差了一个仪式罢了。邢城弘被贬为安王,身后的势力被皇上悉数拔除,你指望不上他的!”</p>
何俊远冷漠的看着她,丝毫不为所动。</p>
司莲看他这个样子,心中剧痛,“阿远,我求求你了,跟我走吧,不论如何我总能护你周全。”</p>
“若是我沦落到需要一个女人来护我周全的时候,还不如自己了断来的痛快。”何俊远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腕上的佛珠——</p>
这是周伯的遗物,回来后就被他戴在了手上。</p>
他的嘴边扯开一抹嘲讽的弧度,眼里透着明晃晃的恶意。</p>
司莲对他知之甚深,怎么能不明白他现在的心情已经是糟糕到极点了呢。</p>
“阿远,你误会了,我不诉那个意思。”她急忙解释,却被何俊远拦住了话头:</p>
“郡主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们二人身份并不相配,郡主还是莫要在我身上耽误时间了。”</p>
说完,他就端起茶杯,摆出了送客的姿态。</p>
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可当何俊远说出如此绝情的话时,司莲依旧心痛如绞。</p>
她仍是倔强的不肯离开,“阿远,你怎么这么固执呢!留下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咱们离开徐徐图之不好吗?”</p>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等邢烈上位,你觉得他能饶过你?”气急之下,她的语气也越来越强硬。</p>
可惜,眼前的何俊远已经不是曾经对她能够容忍迁就的人了。</p>
他终于没了耐心,“嘭”的一声把茶杯扔到桌子上,冷冷开口,“郡主是不是管的宽了些?你我非亲非故,我的去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吧?”</p>
“好,就算没关系!”</p>
司莲被他刺激的脾气也上来了,“你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我马上就走,再也不打扰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