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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邢烈语气里的严肃,白羽和丁姣姣皆是一愣,不明白他怎么突然翻了脸。</p>
丁姣姣快步走过去,压低声音,问道,“你干什么啊,怎么突然这么说?”</p>
“没什么,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邢烈面色平淡,仿佛全然没有发现面前两人的尴尬和无措。</p>
实话实说个鬼啊!</p>
人家那边正纠结着呢,偏生要提一提旁人不愿意想的事儿,这是欠揍!</p>
丁姣姣越发没好气,碍于白羽在场不好再多说什么,以免让他更尴尬,只能恨恨的剜了邢烈一眼,一甩袖,也转身进了内室。</p>
刚一进门,就看见冯绮罗坐在炕上发呆,白羽煎得药一口没动,就那么搁在手边的梅花矮几上。</p>
蒸腾的雾气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摇摆,模糊了她眼底的情绪。</p>
不过不用看其实也知道,肯定是不大开心的。</p>
“这么冷的天,怎地就开着窗户了?拂柳和宴月伺候的也太不经心了。”</p>
丁姣姣走过关牢了窗户,在她身旁轻轻坐下,温声问道,“没事吧?”</p>
“不怪她们,是我觉得太闷了,想透透气。”</p>
冯绮罗扯了扯嘴角,牵起一抹笑,“我挺好的,能有什么事儿呢?”</p>
只是这笑容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勉强的劲儿。</p>
“你就别嘴硬了,这里又没有外人。”</p>
随手抓过一旁高桌上的靶镜,丁姣姣往她脸上照了照,故作轻松的打趣道,“你自己看看,笑的比哭还难看。”</p>
冯绮罗没看,她反手盖住了自己的脸。</p>
见状,丁姣姣体贴的不再多说什么,轻轻抚着她的肩头。</p>
一室寂静,只余下两人清浅的呼吸声。</p>
半晌,冯绮罗终是放下手,苦笑一声,坦白道,“好吧,我也不瞒你了,不过以你的聪慧应当也瞧出来了,我对白神医确实心存爱慕之意。”</p>
以古代的保守程度,她一个女子能坦然说出自己的心意,已经是非常难得了。</p>
若搁在现代,丁姣姣少不得要调侃她几句。</p>
可现在这个时代背景下,注定了她连一句话偏心的话都不能说。</p>
因为冯绮罗的身份实在太尴尬了,她虽然下定决心要离开安王,可毕竟还没有和离。</p>
自己要是按照自己现代人的想法随便去鼓动她,反倒不是真的拿她当朋友,而是在害她了。</p>
毕竟在这个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年代里,女人若是“婚外恋”了,那可是要被浸猪笼的。</p>
管你身份多高,都不得违背夫郎的意思,更何况是给夫郎戴上绿帽子呢。</p>
冯绮罗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一直逃避着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直到今天。</p>
丁姣姣有些后悔自己的骚操作了,若是不捅破,冯绮罗和白羽两人处在那种朦胧的爱慕中,或许是最好的结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