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丁姣姣绝对不会想到,她还是高估了某些人的底线。
还未到花厅,她就听到雅清公主咄咄逼人的声音,“炎光国不是被称为‘礼仪之邦’么,怎么,把客人晾在花厅里,这就是你们王妃的待客之道?”
“您来的不巧,咱们王妃正忙着呢,等主子忙完了,自然会来见您。”清玉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遍,只是声音的冷漠也让对面的“贵客”听得清清楚楚。
“好好好,你一个小丫鬟,还敢跟我顶嘴了不是?”雅清公主一拍桌子,“我倒是要好好跟燕王妃讨教讨教,如何教出你这般‘讨喜’的丫鬟。”
“蹦跶的这么欢,很难让人相信她‘重病在身’啊。”丁姣姣撇撇嘴,终究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依奴看,这雅清公主可半点儿事儿都没有,说不准是和赛清公主联手做套想要算计您呢。”通玉小声嘀咕道。
别说,丁姣姣还真有这种怀疑,“先进去看看吧。”
说罢,抬腿带着通玉走了进去。
“哟,雅清公主可真是稀客啊,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儿串门子了?”她笑盈盈的走进去,“今儿身体怎么样?可别再晕倒了。”
不管她是不是与赛清公主联手了,就是上门闹事这个行为让丁姣姣感觉非常不爽,决定二话不说先出口气。
一上来就被她撅了,雅清公主的脸色有些难看,“王妃说的这是哪儿的话,我身体好不好,您不是应该最清楚了么?”
她抬了抬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左臂,“托您的福,这胳膊勉强还是保下来了。”
丁姣姣瞥了一眼,顺着雅清公主宽大的袍袖看过去,还的确隐隐约约的看到了白色纱布的影子。
再打量一下,她的左肩比右肩也明显鼓了一块,想必也是缠了纱布的。
只是看不清具体的情况,并不能判断她手臂上伤势的大小。
不过看她这个样子,八成没什么大碍,否则早就躺在床上一心养伤了,又怎么会出来蹦跶。
“公主受苦了,这伤势看着真真让人心疼。”丁姣姣先说了一句场面话,“既然是在我炎光国的境内出的事儿,为您延医请药是我该做的,公主万万莫要客气。”
她故意把雅清公主的目的曲解为前来道谢,半点儿都没跟她客气。
不管雅清公主是要来找茬,还是真心想给自己讨一个公道,一大早就跑到自己眼前阴阳怪气,实在是有些烦人了。
丁姣姣懒得应付她,只想赶紧把正事办完,好回去补个觉。
果然,她前脚说完,雅清公主的脸色后脚就阴沉了下来,“王妃这是何意?难不成你觉得我这是来碰瓷的?”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我蒙丘并非礼仪之邦,可这简单的人伦之礼谁人都明白。”她微微低头看向自己缠着厚厚纱布的胳膊,“王妃当我愿意挨这一下不成?”
昨日她问过大夫,自己这伤是否会留下伤疤。
“虽然伤口长度不长,可毕竟是深了些,便是再精心养护,怕是也会留下些印子。”老大夫婉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