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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王氏其实还有一张牌没掀,那就是黄红梅的伤。
原想要个二三十两汤药钱,但既然乔家都能为那个贱人花上一百八十两看病,黄红梅因乔家人而“卧床不起”,怎么也得三百两吧。
她的如意算盘拨得滴答响,只是乔岚一鞭下来,她已经完全不敢吭声了。
陈王氏和陈生华成了缩头乌龟,但乔岚却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乔岚有个特性,那就是护短,极其护短。对于她的人,那是真真的好。对她的人不好的人,她也是不会客气的。
陈家人与原身有血缘关系,理论上来说,也应该算是她的亲人,但很遗憾,她只继承了原身的记忆,没有继承她的情感,所以她分得很清楚,原身是原身,她是她,多出的那些个记忆,也不过是帮她更快适应这个时代而已。
陈月牙是真招她喜欢,所以才被她划进自己的圈子,而梁毛花是顺带的。
她本不欲太为难陈家人,但无奈,陈家人喜欢作死,她怎能不成全他们。
“你们还有其他想说的,如无,便轮到我说了。”乔岚恢复原先淡淡然的样子,但此时此刻,不会有人再当她是纯良的小白兔了,“造谣污我乔家的名声,这条罪名板上钉钉,你们是赖不掉的了。我想问的是,昨日,你是否去了小庙会?”
因着“造谣污我乔家的名声”这条罪名,陈生华还在忐忑不安中,听乔岚这么一问,也不多想,点头应承。
“你是否对我的人纠缠不休?”
乔岚淡漠的眼神看向陈生华,后者不敢再大言不惭,回过神来看矛头指向自己,他慌了,“没没没纠缠,我就……跟花儿打……打招呼……”
“你所谓的打招呼便是,强行阻拦她们不让走,还教唆你的新媳妇儿趁她们上马车时,上前拉扯,致使梁娘子摔伤脚!”乔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话也一板一眼,那架势就判官跟审案子似的。
陈生华懵了!
陈王氏也懵了,怎么怎么,这是讹人不成反被讹的意思吗?
“没没没,不是……我没……”陈生华慌不择言,说不出一句囫囵话来。
乔岚说完想说的之后,可不管他们作何挣扎,拉动阳雪,转了半个身,然后下马。
这边柳土发已经带着一个手下走过来了。
平民对官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畏惧,就算衙役不是官,也足以震慑九成的人。围观的人中,那些畏惧胜于好奇的人,已经偷偷溜走了。
乔岚对柳土发一拱手,“柳大人,正好你在。我一欲状告陈生华无中生有,毁我乔家声誉,二欲状告他纵妻伤人。”
“嗯!我都知道了。”柳土发神情肃穆,配以那身令平民胆寒的衙役服侍,这气场就出来了。他对旁边到底手下说,“三儿,抓起来,先关进镇所,明日一早,再押送历山县。”
五里镇因为有个码头在,还是挺受重视的,所以设了一个小小衙门叫镇所,专门用来关押五里镇周边那些惯常惹是生非,小偷小摸的人。
之前俞大拿叫吴亭长抓的几个也关在镇所里,通常关上一阵也就放出来了。
陈生华是柳土发亲自让抓的,而且还要押送历山县,扔进正经的监牢,这性质可变了,轻易出不来,就算出来了,也不定能囫囵出来。
陈生华从看到柳土发起就完全呆滞了,他明明是来接回前妻梁毛花,以享齐人之美的,怎么人没接回,还要遭受牢狱之灾呢?
什么是监牢?监牢就是进去了,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的地方。一般人,闻之色变。
陈王氏是个无知妇孺,她对监牢的想法更为惊悚,不亚于阴曹地府。她除了钱,最爱的就是她四个儿子了,怎么可能让人带走。
名叫三儿的衙役已经上前要抓人,陈王氏不顾心底的惧意,上前厮打三儿,还高呼道,“我家二嫂被乔家人打伤,到现在还起不来床,乔家还贼喊捉贼,狗官不为民做主。老天爷啊,求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些奸商狗官……鱼肉百姓,草菅人命……”
陈王氏第一反应不是求情,而是拼命往乔家和柳土发等身上泼脏水,以求唤起大众的同情心,获得舆论的支持。这就是陈王氏,永远搞不清楚状况,以为她在陈家,在青山村的那一套“大声即占理”到哪儿都行得通。
但很明显,她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这不,本来已经得罪乔家,她几句话下来,再把柳土发等人给得罪了,直接堵死后路。
柳土发等不会因为她撒泼而退让,且民不与官斗,大众躲还不及呢,勉强站着围观已经算是胆子大了,哪里还会叽叽歪歪。
在陈王氏的拼命呼号中,陈生华也醒过神来了,不停跪地磕头,“冤枉啊,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啊。草民没有……没有伤人……”
他还算比较理智的,只是说自己冤枉,没再说乔家的坏话,更没有往柳土发等身上泼脏水。
不管陈生华如何哀求,如何辩解,也不管陈王氏如何阻挠,如何撒泼,三儿还是上前把陈生华提溜起来。
因为陈王氏的无差别谩骂,三儿为了泄愤,用绳子把陈生华结结实实地捆起来,这下就真的像一个犯人了。
周围的人纷纷对陈生华置以鄙视的目光,官府要抓的人,不管有罪没罪,在群众眼里,那都是有罪的。“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