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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午夜,重伤未愈的吴桂山强撑着与将领们商量对策。
这是定远军镇守南疆以来所面临的最大的危机,敌人的武力压制还是一方面,首当其冲的问题却出在定远军内部。
原属军一直是他统领,又是定远军的精锐部队,对稳定军心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但终究只有几万人,而义军与新军在封啓祥与白崇沙出事后,就散了。
义军原是匪类,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帮派,受白崇沙招安后才汇集在一起,这帮人无组织无纪律惯了,白崇沙作为牵头人,还能镇得住他们,现在少了凝聚的核心,再次各自为营,原本的大头目都野心勃勃想当将军,彼此之间,相互不服气,就算不是自己,也不服别人爬到自己头上,指手画脚。
新军的情况更甚,原本就是一个个单一的个体,全靠封啓祥铁腕才在短短的时间里爆发一支军队应有的力量,他们只信服封啓祥一人,若是信仰没了,他们又将变回一颗颗沙子。
此外,封啓祥名下还有一支万人直属队伍……
总而言之,若是封啓祥再不醒,定远军危矣。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忧心忡忡的时候,副将毛大头进来,与吴桂山低声耳语两句,“将军,郑神医与虚云大师来了,就在城外。”
“当真?!”吴桂山惊而坐起,他很清楚这两个人的到来意味着什么,大将军有救了!!!“快快快,让他们进来。不,我亲自去迎接!”虚云大师就是侄媳妇,是小辈儿,但郑神医在呢,他得亲自去接,谁知道那个脾气巨臭的老头儿会不会关键时候犯倔,不肯施以援手。
吴桂山捂着胸口的伤口,脚下生风一样往外走,忽而又停下来,吩咐毛大头为一头雾水的将领们答疑解惑。
和平时期,南疆城就不许随意进出,更何况战事戒备期,那是一只老鼠都不能打门口经过。吴桂山雷厉风行一般去到北城门时,他要迎进来的人已经进城,没经门口进,是封家死士飞檐走壁带进来的。
吴桂山认得郑神医,但看到他身边那个面目清秀的和尚,还是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虚云大师就是侄媳妇,所以脑海里下意识想到的是侄媳妇那俏生生的模样,没想到她又换了一副模样尊荣。
这样行事也方便许多,只是苦了这孩子。
几人相互之间见礼,心也记挂着同一个人,也不多谈,纷纷赶往将军府。
越是靠近将军府,乔岚的心越是沉降得厉害,进了将军府,推开那道门,尽管已经做好各种心里准备,遂一见到趴在床上,了无生机的封啓祥,她的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翔哥……”她几个大步跑过去,扑在床边,握起他的手,刚要说什么,触手的冰凉让她忍不住落泪了。这天,是封啓祥受伤第四天,背上的伤还很新鲜,白色的纱布隐隐透着血迹,显得异常狰狞。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能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你说与我的承诺都不做数了吗?”
“徒儿莫难过,有师父在,他不会有事的。”郑神医的声音将乔岚从悲痛中惊醒过来,她连忙把泪抹了,并把床头的位置让出来,“师父!师父!你快给翔哥诊治。你是神医,他的伤一定难不倒你。你救救他……”
吴桂山也在一旁附和着,只是他“人微言轻”,在郑神医眼里,等同于路人,他表现得再谄媚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