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月色蒙胧,可惜陆成诵无心欣赏。他最近因为解约的事有点烦心,虽然之前已经做好了自己开工作室的打算,但是事情真的做起来还是略显棘手。低头在初宁脸上吻了吻,叮嘱她早点睡,陆成诵便转身离开了。
听到了全程的哉哉:“……他走了?”
小鱼:“没对你说点睡前小情话?”
阿隋:“话说,你们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他都跟柳下惠似的,你们说会有什么可能?”
哉哉:“弯的。”
小鱼:“不举。”
初宁:“你们给我闭嘴!”
虽然室友们说这种话是开玩笑,但是住在一个屋檐下,陆成诵迟迟没有进一步动作,倒也是很奇怪。按说男人在这种事上总是比女人主动和急切一些的,况且他比初宁大了六岁,按说也正是这个年纪。初宁可以理解他最近工作压力大心情不好,但是之前他似乎也没有任何表示。
想来想去,初宁在“弯的”和“不举”之间游移了一下,后者她可以证明并不存在,而前者,想想姜岩,还真有那么几分可能。
瞬间,初宁想起自己给他剪的那些基情满满的视频,算是真真切切明白了什么叫作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陆成诵要是真因为看那些东西,发现了自己潜在的某些特性,那她婚后岂不是要守活寡了。
跟陆成诵在一起这么久,初宁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吃姜岩的醋。前几天姜岩还在旅游的地方给陆成诵发来视频通话,两个人虽说聊了几分钟就挂断,也并没有背着她,但现在这么一想,总觉得哪里奇怪。
初宁没有那么机灵的脑子,能思考这样复杂的事。她的脑细胞最近都死在了论文数据上,为了让数据结果能支撑自己的论点,初宁一边分析数据一边偷偷改动数据里的小数点,力求让数据结果跟自己的理论挂鈎。最近几天陆成诵下班就看到初宁坐在阳台上抓耳挠腮,想着不打扰她比较好,也就没怎么亲近。
因为国外忽然召开会议,陆成诵的爸妈今年元旦怕是回不来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初宁还暗自松了口气,转而就看到陆成诗捂着眼睛往屋里走。爸妈要回来这件事像是她和封十里分手的□□,现在爸妈突然说不回来了,他们的分手显得可笑而没有意义。
偏偏陆成诵还是个不会看眼色的:“你相信我,诗诗,你们之间就算没有这件事,也会在某一天分手的。”
初宁把手里啃了一半的苹果往他嘴裏塞:“你快闭嘴吧。”
明里暗里,初宁还是希望这两个人能和好,所以也找过封十里好几次。女孩在分手之后一蹶不振,男孩相比之下似乎显得更加冷血无情一点。封十里最近的精力都放在了实验室,初宁想约他吃个饭,都被他推三阻四拖了好久才约成。
见到面,初宁才发觉封十里瘦了一大圈。面对面坐下,初宁把话题绕来绕去,最后还是绕回了陆成诗:“你是不知道,自从你们分手之后,诗诗差不多整天以泪洗面。”
“你说的就像我过得好似的。”封十裏面无表情。
初宁叹了口气,继续苦口婆心:“那你们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呢?你就服个软,道个歉,撒个娇,说一句和好不就行了。”
“和好这话我说过太多次了,我自己都说烦了。”
“你不会等着人家女孩子来哄你吧?以陆成诗的性格,那你俩就真的没戏了。你反正也不要脸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是不是?”
封十里皱眉,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姐,你不明白,如果我每次都是这样莫名其妙道个歉就把问题哄过去,那下次我们还是会吵架的。陆成诗没有成长,我越对她好她越是不珍惜,觉得理所当然。她年龄小我可以理解,但是不能每一次吵架都拿分手来做威胁啊。”
其实他说得没错,可这话初宁不知道要怎么跟陆成诗说,甚至不知道怎么跟陆成诵说。人都护短,陆成诵嘴上嫌弃,心裏不一定怎么宝贝自己的妹妹。这俩人的事太复杂,她暂时不想再管,低头喝饮料的空档,就听对面的封十里问:“你是不是跟陆成诵同居了?”
初宁一口饮料卡在气管里:“咳咳……”
封十里双手抱臂:“果然是。”
“不是同居,只是住在一个屋檐下面,我睡客房。”初宁说完这话,还以为封十里脸上的表情能恢复正常,谁知道他一愣,有点不可置信的样子:“你跟你男朋友在一起住这么久,一直这么分开睡得?”
初宁:“……那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