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忧唯一醉(2 / 2)

吹不散眉弯 安宁 895 字 4个月前

一天下来,他知道自己完了,不管他自己说或不说,承认或不承认,他都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波澜不兴的白世非,他的一颗心已经完全失去,再也不属于他自己。

“那天飘然和我说太后已开始有所动静,问我是不是把和夏闲娉的婚事先准备起来,以图稳住她再争取一段时间。”他心烦得无法不借酒消愁,“可是你也见到了,我喝喝花酒她的反应已如此激烈,我怎么敢和她说马上要再娶一个回来。”

他原本的打算是,过了这几日便去和晏书商议先迎娶尚坠,等她进了门之后,再让晏迎眉找机会和她解释清楚,相信她不会不明事理。

可现在突然出了歌姬这事,她抗拒之剧烈来得让他措手不及,如今别说还想娶她,就连她会不会轻易原谅他都成问题。

为大局着想,太后那边他眼下定不能再过久地推拒拖延,然而她这边他又万万得罪不起,这根本就是一个无法两全的难题,他已经想得头痛欲裂,也还是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妥善解决。

庄锋璿沉思了会,却也是想不出什么合适法子来,只能无奈地安慰道,“太后那儿能不能再找借口拖一拖?过些时日等她缓过来了,你再好好和她说。”。

“她要肯听我说倒还没事了。”怕就怕到时她会象现在这样,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一个。

他已太了解她外柔内刚的性格。

彻底无计可施,罢罢罢,还是喝酒,一醉解千忧,一醉解千愁。

中天的月逐渐西斜,庄锋璿硬是把白世非架了回去,秋水无际湖中空荡的水阁在冰面拉出长长的寂夜孤影,远处传来狗吠和更声。

将醉未醉,翻来覆去,即使在梦里也隐隐挂虑惶恐。

谁料越怕越是梦见了,某日她当着他的面决绝地挽起裙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惊吓和疼痛如潮水漫在心间,整个胸臆内布满伤心情绪,几乎让人落泪。

白世非从床上扎醒,余痛缭绕心田未去,只觉头痛欲裂。

茫然呆坐不动,片刻之后,才完全清醒过来。

无奈至极地抹了把脸,窗外天色已微明,他翻身下床。

未几,在膳厅用过早食,才打算往书房办事,却见邵印急步而来。

“公子,宫里头来了人。”

白世非心裏一咯噔,今儿才是年初五,甚至连年初七的七彩开迎财神都还没过,刘娥这时候就差人来宣他了?心裏隐隐觉得不妙,匆匆偕邵印出去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