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走后,张绿漾的眼珠骨碌碌地转了转,把侍女莫言屏退,对父亲道,“他来找爹干什么?难不成是世非哥哥有什么事儿要拜托你老人家?”
张士逊斥道,“女孩儿家莫多管闲事。”
“爹——”张绿漾拽着父亲的手臂撒娇,“女儿心裏好奇得很,你就告诉女儿嘛,爹要是真个不肯说,女儿回头可去问世非哥哥咯。”
张士逊笑起来,“你这孩子,威胁起爹来了。”顿了顿,严肃道,“你世非哥哥很快就要娶新夫人了,你以后还是避嫌一点儿的好,别总是跟着玮缙在那群子弟中出出入入,小心以后名声坏了嫁不出去。”
张绿漾不屑地道,“怕什么嫁不出去,大不了以后我也嫁给世非哥哥——”仿佛这时才意识到什么,她倏地睁圆妙目,兴奋不已地扯着父亲的袖子,“爹!世非哥哥什么时候再成亲?”
“快了,说是三月初。”
“爹你去和世非哥哥说,让他来我们家提亲,我也要嫁给他!”
张士逊大为愕然,长袖一拂,“胡闹!”撇下她大踏步离去。
张绿漾紧跟上前,“爹,我是认真的!”
张士逊对她径不理睬,“玮缙在哪儿?把他找来见我。”
“爹——”张绿漾顿足。
却说邵印回来白府复命,把张士逊的反应如此这般复述了一回。
白世非听罢,脸容上露出浅笑,对邓达园道,“大致成事了。”
未几日,张士逊果然拟了一道奏疏上去,请求下旨命党项族人把物资由四川运入秦州,经秦州本朝官员查核后放行出关,以杜绝其私下购物马匹兵器以及逃避榷税的弊病。
刘娥阅罢见无特别之处,便令赵祯批复准奏。
这事办好后,张士逊修书一封命人秘密送至白府。
白世非看完脸色大变,在书房中呆坐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