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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应苍心里那根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什么道理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就是一个芒果蛋糕嘛, 想吃一个又怎么了!
他答应了,嘱咐楚歌不要乱跑, 就匆匆的走出门去,离开的身影经过了墙上的电子挂钟,幽色的屏幕上个个数字清晰分明, 从日期到准确的时间。
夜色早已降临, 而这漫长的一天……竟还未曾完全过去。
不久后,鲜甜的芒果蛋糕被送了过来,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芒果果香。
应苍已经不想去回忆医疗所听闻他要芒果蛋糕后的反应了, 那一脸被雷劈了的表情。
楚歌有小勺子挖了一口, 吃力的将奶油往下咽。
应苍拎了一个在另一旁, 有些嫌弃这个奶油的味道,太甜了, 果然不怎么好吃:“怎么突然想吃这个?”
挖着奶油的手顿住了, 楚歌愣了一小会儿,突兀的说:“祝你生日快乐。”
应苍:“???”
一脸懵逼, 黑人问号,他生日压根就不是这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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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吃完蛋糕后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再度醒来时,已然是天光大亮,他迟疑着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愕然发现, 并不是他在基地里的那个小宿舍, 眼前的这地方,显然要轩敞明亮的多。
记忆慢慢回笼,他从床上爬了下来,推开卧室门后,闻到了外间浓郁的香气,是应苍煮了一锅粥。
“尝尝?”
楚歌尝了一口:“不错,比我厉害多了。”
应苍的表情非常之扭曲:“小陆,我什么水平自己知道的,你不用这样昧着良心安慰我。”
楚歌:“………………”
系统幽幽的说:“显然他尝的都是我的手艺,而不是你那个能把白水土豆煮黑化人的那种。”
楚歌想解释又没法解释,最后只能闷着头喝粥。自从来了这个乱七八糟的基地后他吃过的更难吃的东西多了,应苍这锅有点糊的粥压根就不算什么。
“……我之前听说这边梅斯塔利亚基地出了个治愈系相当强悍的异能者,被宝贝一样藏着不放,却没想到是你,小陆。”
乍然被一夸,楚歌还挺不好意思的。
应苍看出来了,笑了一下,唏嘘道:“本来把褚游带过来,我其实都没报太大的希望,都做好最坏的打算了……小陆,还多亏有你。”
“应该的。”自从他在这里,依靠自己的能力成为医官后,便整日整日的和伤患打交道,褚游充其量只不过是其中伤的最严重的一个而已,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楚歌喝下最后一口粥,终于将勺子放了下来,他注意到应苍的神情,那应当是有一些困惑,又有一些疑虑和不解,可出奇的并不令人反感。楚歌轻声道:“应老师?”
“之南呢?就算这边工资的确不错,但你舍得他,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
楚歌勉强的笑了一下,垂着头:“……他跟他的父亲回去了。”
应苍满面错愕。
在他无法理解的表情中,楚歌跟他解释道:“我跟他……不是一个父亲,他真正的亲人找上门来,把他带走了。”
好像能够解释的通,然而其中却充满了重重疑点。
应苍忽然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他被强行带走了?还是你被打发掉了……小陆,你怎么会待在梅斯塔利亚基地,你的异能是怎么了?”
直觉让他做出了这样的推断,应苍分明记得许久以前,他因为任务离开、前往更北方、这两兄弟给他送行的时候,也曾邀请过楚歌,却被婉转拒绝。他根本就不相信他们俩会分开,更不要提当初楚歌的异能,压根就不是昨日里见到的。
治愈系,活死人、肉白骨,多么强大又多么稀少,其珍稀程度、觉醒的艰难程度,甚至更甚于当初的意念感知。
而这种异能,应苍无比的熟悉。
楚歌反问道:“应老师为什么会来这里?”
“接到了前方的消息,去处理了几个败类,追回了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应苍起身,取出了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放在了桌上。小巧的手提箱正面,密码锁闪着荧荧的光芒。楚歌见过这种箱子,只能够输入一次密码,假如密码错误,那就会直接爆炸自毁。
只见应苍闭眼,手搭在了那个箱子的外壳上,手指不住颤抖着,就仿佛含着某种奇特的韵律。
紧接着,那个金属箱的银白色外壳,就像水一般,倏忽间融化,流淌满了整个桌面。
冷气从其中散逸而出,幽幽的白雾遮盖了人的神情,当白雾完全消失后,箱子的正中央,五支绿莹莹的试剂就现出了真面容。
进入视线的刹那,楚歌心中陡然升起了一股难以掩饰的错愕感。
应苍却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看着其中浅绿的试剂,玩笑道:“小陆,猜猜这是什么?猜对了就送一支给你。”
短暂的安静后,他得到了答案。
“异能觉醒药剂。”
应苍两只眼珠子差点没有瞪出来:“我记得这种药剂最初的一支早就没了,实验室用了好多年,上个月才刚刚研究出最新一代,压根就没有正式发售!”而在发售之前,甚至又被人盗走。
他看到了楚歌的眼神,又是吃惊,又是伤感,那甚至是有一些恍惚的,可注视着试剂的样子,却一点也不陌生。
电光火石间,仿佛有惊雷划过脑海,应苍忽然间明白了什么,满目震惊。
迎着他错愕到了极点的神情,楚歌苦笑了一声:“因为……六年前,那支药剂就注射入了我的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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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莹的试剂闪烁着幽光,像是不详的预兆,又像是生命的绿色,彻底唤醒了六年前的记忆。
那个暴风雨的夜晚中,他躺在满地泥水里,以为自己再也活不下去。风雨交加间,却有人附身在他的耳边,告诉他,生,或者是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那声音不久前他还接触过,是冷漠而残酷的,可偏偏那个时候,又附在他的耳边,不带一丝感情的缓缓陈述。楚歌以为自己意识早不清醒,可那声音仿佛从他心底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