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2·剜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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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监控屏被李应非常贴心的安装在了一楼, 方便原惜白随时随地的前去观看。

这明明已经到了晚上, 原惜白也一点儿都不觉得疲倦,他反倒是精神奕奕, 因为过于的激动,而显得有些兴奋。

监控屏上终于亮起。

楚歌站在原惜白的身旁,心中竟然也有一点儿说不出的紧张。

如果, 假如, 或许……原惜白真的可以看到他,那他可以做点儿什么?

楚歌胡思乱想着,思绪完全散发到了天边去, 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想法漫过了他的脑海, 一个个浮现起来, 又被他一个个的踢飞,到最后也没有理出来什么思绪, 直到他终于恍过神来, 看着监控屏幕。

那上面除了活动的保镖和阿姨,就根本什么都没有。

哦, 或许还是有的,这个时候, 坐着观察着电子屏的原惜白。

楚歌分明站在原惜白的身边,他甚至一抬头就能够看到高处羊皮灯里藏着的那个摄像头,然而, 呈现在电子屏中的, 却什么都没有。

原惜白一直坐在那里, 不声不响,不言不语的盯着那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就好像想要从那上面盯出来一朵花儿来。

“不对,不对……”他喃喃道,“怎么会没有呢,怎么会看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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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自虐一般,原惜白打开了另外一台笔记本电脑,放出来了另外一段录像。

在看到车辆失灵、摔出山路、飞快的坠|落下悬崖的时候,楚歌就转过了身去。

那段记忆实在是太过于惨烈,如同在心脏上戳了一个伤口,他不想要回忆。

但是他不想要看,却有人逼着自己看。

他听到了自己身后的动静,那原本听不到什么声音,除却人悠长平缓的呼吸,但渐渐地,那呼吸声变得急促起来,他听到了胸膛剧烈起伏的声音,原惜白在大口大口的喘气。

于是楚歌转过身去,看到自己跟着救护人员上了救护车,随着关闭上的车门,彻底的消失在了画面里。

然而监控屏上,依旧空无一物。

他看着坐在那里,满眼不可置信的原惜白,终究是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只是痴心妄想呢。

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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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原惜白不曾死心,在第一天晚上过去后。他又一次盯住了那块电子屏,仿佛不看出个究竟来就决不罢休。

他自己未曾察觉,阿姨却忧心忡忡。

前段时间是失眠、呓语,常常出现幻觉,好不容易见着精神好些了,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又生出了这么些古怪的毛病啊?成天的拉着窗帘,不要见到阳光,拒绝所有推他出去散步的建议,眼下又这么不吃不喝的盯着电子屏……

那自然被告知了李应,第二天李应就跑过来,气喘吁吁,又无可奈何:“原哥,你说你安装这么多个摄像头,到底是想要监控谁啊?”

原惜白有些疲倦,终于道:“辛先生。”

李应听了他答案,简直是吓了一跳:“原哥你开什么玩笑呢,辛总他不是还躺着吗?”

原惜白摇了摇头,他看着电子屏,声音是有些疲惫的:“你们看不到他……现在,我也看不到他。”

李应想了半天,狐疑道:“原哥,你真的相信闻迎的那套说法啊,辛总是‘撞客’了什么的。”

原惜白道:“不然呢?”

只是尝试了各种方法都得不到结果,不免让人觉得身心俱疲,但原惜白有好些次都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相信那并不是错觉。

李应的哥们儿何玉关就经常神神叨叨,但他俩关系虽好,李应也不信这些。

眼下,瞧着原惜白这么深信不疑,他不免干笑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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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那位发小还没有腾出时间吗?”

说起来李应也发愁:“他上次跟我说三个月内会回来,现在人在深山老林里,联都联系不上了。”

原惜白也无可奈何,却不敢去找不知根知底的人。

他忽然间想起来一件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连忙道:“我的手机呢?”

李应说:“当成证物收起来了。”

原惜白道:“我想要看一下。”

李应“啊”了声,说:“那好,原哥,明天我给你带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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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第二天,李应就把手机带了来。原惜白打开后,终于看到了那上面的短信。

录像中一直都看不清晰,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真正正的看到。

他的手机是有密码的,但除了他自己、李应,恐怕再没有人知道密码是什么。

不,还有一个的,那串密码的主人。

那几乎是倏忽一瞬间,密码锁就被解开了,除却辛幼宁,根本就不做他想。

还有屏幕上的称谓,惜白。

很少会有人这么喊他了。

除却偶尔心情好时,朝着他,微微带着笑容的辛幼宁。

原惜白看着李应:“……你就没有一点儿怀疑?”

李应干干巴巴的说:“原哥……我是唯物主义者。”

原惜白:“………………”

他的目光很是无语,李应大概也意识到了,有种特别想哭的感觉:“原哥,你别吓我啊,我胆子小,经不起吓的。”

原惜白说:“那你当时还不是把电话都接了。”

李应十分哆嗦,差点没有哭出来。

原惜白却笑起来:“你到底害怕什么呢,就算真的……已经不是人,那也不会害你。”

楚歌接口道:“只会祸害原惜白。”

系统:“………………”

但显然,此刻含着笑的原惜白和哆哆嗦嗦的李应都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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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按照原惜白的吩咐,李应再度上门。

越野车的后盖打开,东西一箱一箱的朝着屋里面搬,这几天他逛遍了夫子庙与城隍街,带来了一大堆的战利品,零零碎碎的摆了一客厅。

原惜白眉心突突的跳:“这就是你找来的法器?”

李应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水,闻言讪讪:“原,原哥,你知道,我也是外行的嘛……”

他倒是想请教专业人士,可专业人士不在呀?

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鸡零狗碎的搁了一地。

材质不明的鬼画符,色泽乳白要透不透的冷玉,锈迹斑斑满是铜绿的铃铛,团成了一坨、理不出头绪的红线,粗疏编织的、半旧不新的中国结,乌不溜秋、遍布灰尘的镇纸,簇新簇新、几乎刺眼的金箔……

更有一些完全分辨不出、也叫不上名字的玩意儿,清一清数目,还一点儿都不少。

李应抖了抖背包,最后还咕嘟嘟的滚了一颗乌金珠子出来,滴溜溜转进了电视墙下边儿。

他伸手去掏,结果掏不到,反而是抹了一手的灰。

原惜白当真是哭笑不得:“你到底是去办事儿,还是去逛街了呀?”

李应吭哧吭哧的拿着扫帚掏柜底,闻言脸都快哭了:“原哥,我也不知道,到底要买什么啊……这些都是店主给我推荐的。”

楚歌心想,什么别人推荐的,多半都是被忽悠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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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个玩意儿,寻常的时候见得少,但是在有的地方,见得特别多。

比如说城隍庙,道士塔,磁器口,古玩街……

天色未明,露气湿浓,总是能见到这些半新不旧的玩意儿,或者说是有人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神悄悄的说,某某地方刚刚出土了某某价值连城的新货,看在急着出手的份儿上给打个八折……

系统及时提醒他:“打住,打住啊楚三岁,这个世界顶多有点儿灵异因素,你别自己乱添加什么盗墓因子啊!”

楚歌讪讪:“……统子,我这不就想想么,开开脑洞。”

系统说:“万一你脑洞成真了呢?比如说这令牌上面覆着什么残魂之类的……”

楚歌:“………………”

还是不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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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应带来的这一堆玩意儿,结合之前原惜白的想法,很容易猜到他们的打算。

或许去求助了什么大师,或许去求助了什么道士,或许去求助了什么居士……对方给他们指了这么一条路。

这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有一面铜镜最为重要。

李应解开绒布取出来,只见那面铜镜上刻着瑞兽八卦纹,却已经有些生锈了。

原惜白接了过来,轻轻地抚摸着铜镜的表面,一个没有拿稳,手忽的抖了一下。

李应:“!!!”

赶忙抢上去,还好原惜白稳住了手,拿住了那面铜镜。

李应抹了一把冷汗:“原哥,你悠着点儿啊,这镜子就只有这么一面。”

原惜白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拿稳了:“真的能看到吗?”

李应诚实的道:“这面铜镜是我哥们儿让我去拿的……应该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