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4·囚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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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或许是为了维护一点儿自己的形象,也或许是掩耳盗铃。

陆九向来都压抑着这副脾性, 克制着, 不暴露在楚歌面前。

仿佛这样就当真彬彬有礼, 温柔深情。

但那不过是假象而已。

剥开脉脉温和的表皮后, 是残酷的令人浑身战栗的现实。

无论怎么忍耐与克制, 凶狠的猛兽也不会变作柔弱的羔羊。獠牙不曾拔去, 本性不可压抑。

那一点忍让, 不过是心软而已。

然而这一点点心软, 又能够让他退让到哪里去?

终究是猎人与猎物。

终究逃不过他的掌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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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的举动激怒了陆九, 楚歌吃尽了苦头,被男人拷在藤床上,连挣扎都不能够。

纯雄性的气息将他所笼罩, 带着不容拒绝的凶悍意味,令人浑身都在发颤。

男人想要楚歌发声, 楚歌却不肯发声。

他是什么脾性呀……

就算什么都记不住、什么也想不起,也不妨碍他处处都违逆男人的心意,只要对方不快活, 他就快活。

佣人私下里嚼舌, 被他听到过,说这个金尊玉贵养在岛上的小少爷,明明仰人鼻息,却没有半点儿寄人篱下的自觉。

可是不巧了。

他正是半点儿仰仗他人的自觉都没有。

本来就是这个姓陆的带来祸端, 说到底, 罪魁祸首是陆九, 反倒全部责怪起他来,又是做什么?

楚歌不愿意出声,他承受着男人的侵略,打定主意咬住嘴唇,将所有的声音都咽回了喉咙里。

被拷起的身体很是僵硬,沉钝的痛意压过了其他所有感觉。

他很是恶意的想,就这个样子,跟强|奸一具尸体有什么区别?

男人问他,于是他满怀着恶意,丝毫不曾顾忌的,将这句话吐了出来。

若果说先前那一次已经触了男人逆鳞,那么这句话,就是恶狠狠的将那枚鳞片给掀了起来,血沫横飞。

那张英挺俊美的面容刹那间僵住,深峻眉眼中,陡然现出深深痛意。

就像被一把尖刀刺入了心脏,利刃肆意而无情的绞的鲜血淋漓。

刀刃没入了陆九胸膛,可刀柄却窝在楚歌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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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样难过,就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可是,我又哪里对不起他了?

有那么短短的一瞬,楚歌因着男人眼中的痛苦陷入了茫然中,他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真的做过什么对不住的事情。

可也只不过是一瞬而已。

很快,那样的情绪消失了,男人看着他,如同那一幕只是错觉,甚至唇边还浮起了一丝笑。

在过去的日日夜夜里,他们曾经亲密无隙。

男人是那样的了解他,让他再也不能够冰冷自持,拒人于千里之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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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此刻。

被强行镇压,连挣扎都不能够。男人单手控住他的手腕,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他想要躲,脸颊猛地擦过了沙发,分明是柔软的绒面,一时间也火辣辣。

或许只能庆幸黑暗作为遮掩,让他不用去看清自己究竟是怎样狼狈的模样。

幕布上的画面转过了一幕,由明灭未定的水影变作了广袤无垠的天空,异国他乡的码头,年轻人和他的恋人漫步低语,晴朗的天幕映出了他唇边不自觉勾起的笑容。

明亮而温暖的。

恰恰照映过此刻,他冷漠的神色与抗拒。

画面又转过了一幕,年轻人看向了他的恋人,他的眼里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爱意,却已然被对方捕捉在眼底。

海风摇曳着雪白的浪花,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人深深浅浅的亲吻。

屏幕上的那一帧转过去了。

喉中溢出了低低的笑,男人的下颔压过了他的身躯,强大的力量,如同沉重的山岳。

他咬住唇,不肯发出半点儿声音。

若果说是以前,男人或许已经发怒了,此刻也不过是撬开了他的嘴唇。

胸膛靠着胸膛,额头抵着额头。

男人凝视着他,俯过来,想要亲吻,楚歌侧过头,不想要接受。

于是男人笑了起来:“怎么了,不喜欢这场电影吗?”

还是不喜欢这个称呼?

还是……不想要看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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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念头一旦冒出,就像是杂草一样在心底疯狂生长,转瞬之间就盖过了所有心房。

刹那间内心里生出了一股暴虐的情绪,让他只想要抓住什么,彻底毁灭。

手下的力道不自觉重了那么一些,他紧紧地握住了楚歌的肩膀,直到透过白光看见死死抿起的嘴唇,才霍然惊醒,忙不迭的放了开来。

退去的身形甚至有了几分狼狈的意味,却被黑暗所掩映。

念头已经改了,男人按开了大灯,让一切都暴露在了明亮的白光下。

也终于露出了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庞。

男人转过了身。

记忆与现实,刹那间,重叠做了一处。

他的五官深峻,流利的眉眼中,有种冷冽的味道,乍一看下,与楚歌所经历过的所有人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