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7·重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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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

水晶灯下笑意盈盈, 照亮他的眼眸, 温柔如星。

沙沙的电流音再度响起:

“若果这就是你曾经忘却的记忆。”

“你想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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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仿佛都远去了,只剩下那个站在他跟前、等待着他答案的人。

他生的很高, 比楚歌高了小半个头;他的眉目很冷,不笑时蕴着深深的戾气;他的性格极臭,认准的死理儿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说起来都头疼到极致。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 在生命中在重要的一天,在亲朋齐至、好友同临时,问他愿不愿意。

万众瞩目之下。

他甚至感觉到了人群中匆匆而来的、属于那对夫妻惊怒的身影。

是要实现那个郑重许下的愿望。

还是接受那段曾经被忘却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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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非所问的。

“……我想起来另外一件事情。”

“什么?”

说话说得很慢, 咬字咬的极清, 就像是竭力在追寻。

“我想起初中是一所非常差劲的初中, 究竟差到了什么程度呢?就是在当地排名第一,但是在全市里, 都挂不上什么号的那种。尽管在当地有一些名气, 可说出去,也没有什么人知晓。”

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以至于产生了疑惑。

“……那又有什么关系?”

仿佛与如今,风马牛不相及。

可总不会无端端的想起。

暗处有透明坚韧的蛛丝, 将那些遥远的过往,一点一点,黏合做一处。

他就是在那样一所烂到无可救药的学校里度过了初中生涯。

那么后来……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 遇到了陆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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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着眼前含笑的少年。

那些早已经看不清楚的往事, 他以为已经被磨灭掉了, 却又一点一滴,从深不可测的海面之下,摇摇曳曳的浮起。

四周化作了没有色彩的黑与白,灰蒙蒙一片,整个世界都暗沉了下来。

紧接着,有风声起。初时窸窣细微,再往后,咆哮呼啸如猛兽嘶嚎。

穿越过千山万海,将他拉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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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街头,冰消雪融,明明是已经立春过的天气,也没有见得回暖几分。

凛冽的寒意化不开去,冷风像开了刃的刀子,一下一下,朝着人脸上割,不过一小会儿功夫,暴|露在外的脸庞就已经被冻得毫无知觉。

可这样冰寒刺骨的天气,并不是最可怕的。

马路牙子并不宽,不过双向两车道,在这已经接近于被半空的老城区,要负担起来往的车辆,也有一些力不从心。

不过尽管逼仄,要容纳一个人的小小身躯也没有什么问题。

前提是,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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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手脚发冷,木然看着不远处隔着马路牙子对峙的两伙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好像一回过神,就已经站在了这条马路牙子前。

这是回家的必经之路,绕不过去。

天快要黑了,四周有些黯淡,却也足够他看清那两伙对峙的学生。

是的,学生。

明明一个都不认识,一个名字也喊不出来,可遥遥的望着,竟然觉得其中有一些面孔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十几岁的年纪,正是热血上涌什么都做得出来的时候,两边乌泱泱的人头,不少拿着器械,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只差一根□□。

楚歌捏紧了背包肩带,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步都无法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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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个泥雕木塑般站在不远处,仿佛双足陷入了泥潭。

殊不知他这一脸惨白的样子,已经完全落入了两伙人的眼底。

其他人见了这阵仗,无不是隔得老远就匆匆绕道离开,唯有这个愣头青,刚才闷声埋头过来,连前面的路都不知道看。

这不,眼下木愣愣的盯着他们,殊无血色,仿佛被吓傻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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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僵硬在那里,一步都没办法挪动。

他不害怕的,这样的场景他过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大大小小,更惊人的阵仗都走过,早已就司空见惯。

然而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就像是被恐慌与惧怕占满、都完全不属于他了一般,明明想要提起脚步离开,却根本做不出来。

尤其是脸色被冷风吹得煞白,更像是一个被吓呆了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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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小会儿功夫,原本对峙着的两伙人已经有注意力转移到了他身上,上下逡巡着,从头打量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