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7·重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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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

而至于当下。

很容易就能够问到楚歌在哪里, 因为已然人尽皆知。一楼那一排空余的教室里, 有一间被拨出去给他考试。

陆九从教室里出去了,也没有一个人拦着他。

他站在白墙前, 等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等到那扇门被推开。

想要见到的人从里边儿出来了,状态看上去却很是糟糕。

那张脸依旧是苍白的, 或许是因为连续不断的高强度考试消耗了太多的心力, 透出了一种憔悴的意味。

更有一种深深的疲惫,镌刻在眉眼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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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交了些狐朋狗友,被陆父嗤之以鼻, 勒令他赶紧断绝与那些人的关系。

陆九也知道, 这些人并不值得交往, 但或许是出于叛逆、反抗,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他非但没有听从陆父的话, 反倒是任由那些人围在他的身边。

是虚荣吗?并没有。

是膨胀吗?也不是。

在身周的恭维与围捧中,他并没有得到什么快意, 然而也未曾制止。

直到今日。

因为那些所谓的的“朋友”想要在他这里邀功,所以不择手段。

可这……绝不是他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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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心里发堵, 他看到楚歌下意识想要躲开他、看到他上前时楚歌立刻后退了一步,就像是害怕了一般。

让他的双|腿都钉在了地上,再不能上前一步。

并不遥远的记忆被唤起。

曾经的曾经, 过往的过往。

夜浓如墨, 风声如咽。

当他满怀期待看着楚歌的时候, 当他以为楚歌不会退却、而是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楚歌也后退了一步。

甚至大步跑向远方,头也不回的离开,只能教他看着远去的背影。

那时候陆九以为是他害怕了。

若果说先前有多么欣喜,那时候就有多么愤怒,所有跃动的火焰、破土的幼苗被无情掐断,剩下一地灰烬,冰冷死寂。

而此时此刻,看着金属栏杆中,倒映出的那张神情暴戾的面庞。

面对着这样一个狠厉无情的人……

又怎么能不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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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楚歌并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从早到晚都没有在位置上见到人,陆九心里弥漫着莫名的焦躁。

他安慰着自己,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来了,哪知道第三天、第四天依旧如此。

这一周已经走到了末尾,然而楚歌依旧没有现身。

直教人生出某种不好的猜想,那一刻,心脏都缓缓沉入了水底。

——难道是当真考得太差,所以退学了吗?

陆九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

谁都有可能栽跟头,但是他从来都不认为楚歌会。

拐弯抹角的打听,终于让他得到了一点点消息。

楚歌生病了。

——是当真病了,还是不想要来这个闹心的地方?

就在这个时候,班主任公布了他的成绩,并且张贴了答卷,就在教室后面的墙壁上。

当那个并没有占据绝对性领先优势、看上去并不是那么高不可攀的分数被公布出来后,还有人心里不服气。可当他们看到了卷子之后,终于闭上了嘴巴。

班主任肃穆的表示,谁再传那个谣言,定会严惩不贷。

然而直到这时候,楚歌仍旧没有出现在教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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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歌又病了。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这身体,当真是糟糕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一年四季手脚冰凉,稍稍没有注意,便会头疼脑热,鼻子发堵,咽喉生疼,酸软疲乏到下不来床。

若当真是十五岁的他,指不定就拖着残腿病躯,混混沌沌的去了,还做个勤恳刻苦的学生。

然而躯体里换了数年后的芯子,疲惫倦怠,一点儿也不想要坚持。

浑浑噩噩中,楚歌大概摸清了这段记忆的规律。

像这种头疼脑热、无伤大雅的事情,他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世界也不会强制他。

但另外一些有可能会对未来造成极大影响的,却没有办法反抗,只能够按照既定轨道走下去。

——就像他千方百计想要退、却无论如何都退不了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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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病歪歪了好几天,拖到实在是没有办法、班主任都要上门的时候,楚歌终于返回了学校。

他发现进入教室后,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有说不出的古怪。

乐开颜小声说:“你单独考试的成绩出来了。”

楚歌恹恹的“哦”了一声。

乐开颜见他兴致缺缺的样子,都有一些吃惊:“你不好奇分数么?”

楚歌道:“没什么好好奇的,再差也不会下七百。”

乐开颜:“………………”

扎进心窝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