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先适应适应,顺便收集情报,思考一下人生问题。不过……貌似第一桶金很不好赚呀?
淳英提着包,挪动着劳累了一天的双腿,艰难地走上最后一级阶梯。掏出钥匙打开门,无精打采地说一句:“我回来了。”就毫不意外地听到老妈的追问:“怎么样?成了吗?!”
淳英顿了顿:“没……”
“你咋这么没用啊?!”路妈妈左手抓着只扑腾挣扎着的鸡,右手操着把银光四射的菜刀,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厨房里奔了出来,双眼一瞪,就数落开了,“不是说这回一定行吗?都大半年了,还没找着工作!你看你那些同学,都快转正了!你连个临时工都没找着。我早就说了,不要跟张小美那丫头混,要不是她,你还在大酒店里实习呢!”
淳英听到老妈这么数落好朋友,有些不高兴,不过没找着工作,她到底有些底气不足,只好小声道:“不怪小美的,是那个胖子经理整天色迷迷地,想对我们这些新人动手动脚,小美也是气不过……”
“那是她,跟你有什么关系?!”路妈妈更生气了,“她家有钱,想走就走,干嘛还拉上你?!现在可好,她有门路进了大公司,怎么不见给你也找个活?你再找不到工作,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
淳英暗暗撇了撇嘴,十分不以为然。什么揭不开锅呀,老妈说得真夸张。虽然老爸老妈几年前就从国营服装厂下了岗,但老爸给附近小学看大门,也能领份工资,老妈跟旧同事合伙开的裁缝店,虽然说不上客似云来,每月也算小有盈余。再说了,她现在到舅舅家的饭店帮忙,每月也能挣上一两千,可不是在家里吃闲饭的。
但她这么一说,路妈妈又吹胡子瞪眼了:“我跟你爸辛辛苦苦起早摸黑,供你上大学,难道就是为了让你在你老舅那家小饭馆里端盘子的?!你气死我了!”
淳英委屈地撅起嘴:“我在舅舅那里还帮忙算账呢!前两个月因我的主意,他大大赚了一笔,还给我发了三千块奖金!而且我也有在你店里帮忙啊,上个月不是才帮你完成了几单生意吗?”
见老妈有再度爆发的迹象,她忙挨过去,稍稍避开了鸡和菜刀,讨好地撒娇:“妈,别生气了。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现在工作不是难找吗?我只是想着先就业后择业嘛,先乾着现在的活,积点经验,再慢慢再找合适的。我听小美说她公司附近有家酒店过几个月要开张,要在年后招人,我到时候过去碰碰运气,怎么样?”
路妈妈稍稍消了点气,但还是板着个脸:“那你过年时就少出门,好好在家把课本都温习一遍,毕业半年了,也不知道忘光了没有。”她一瞪眼:“不许再跟张小美鬼混!”
淳英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至于有没有上心,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好不容易安抚了太后娘娘,她已经累得不行了,回到房间,随脚踢掉高跟鞋,往床上一躺,便动都不想动了。
她心裏盘算着:虽然小美说了那家酒店要招人,可那家似乎只有三星级,真的要去吗?酒店这行可辛苦得很,如果是大酒店还好,否则她还真宁愿在舅舅的饭馆里帮忙,偶尔到老妈的铺子里打工赚点外快,等存上几年钱,再开家小店。自己创业,不怕被拖欠工资,不用受上司气,压力又没那么大……
淳英迷迷糊糊地,累得紧了,居然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外面隐隐约约有孩子的吵闹声,撑起身体,便觉得头上发沉,太阳穴突突地疼,不由得暗叫不妙。大冬天的居然就这样睡着了,肯定感冒了。
门外传来的喧闹声越发吵得她头痛,她没好气地下床随便套了双猩猩大毛拖鞋,打开门冲出去喊:“谁呀?吵死了!”却发现是自家二叔二婶正坐在厅里看着自己,而围着他们吵闹着跑圈的,不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小虎是谁?
她更头痛了,这八岁的小堂弟就是颗炸弹,刚才的噪音不用说,肯定是他弄出来的。
路二婶正跟路妈妈说话,一脸不好意思:“我也是没办法,他爸急着要到通州去一趟,因为要在外头过夜,我只好陪着去,放小虎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呢,我只得厚着脸皮,求哥哥嫂子帮个忙,让小虎在这裏住两天。我们后天就回!”
路妈妈笑得亲切:“一家人客气什么?我正想小虎呢,有他在,家里可热闹多了!说什么两天?想住多久都行!你们夫妻俩也忙,就交给我吧,等除夕你们再接回去,就这么说定了!”
当下两家家长都皆大欢喜,两位男士还笑呵呵地约好晚饭时喝一杯哥俩叙叙旧。淳英却有些目瞪口呆:有这小炸弹在,她可怎么活啊?
当下小虎便跳着大嚷:“噢——噢——留下来喽留下来喽!姐,我要玩你的电脑。”说着就朝淳英的房间跑了,倒吓了她一跳,想起存了半年钱好不容易才买回来的新电脑,立刻便追了上去:“别——”
她脚上穿着大毛拖鞋,走路不如小男孩方便,落后了几步,一进门,便看到他开了电源,还要翻自己的光盘匣子,忙扑上去拦住,脚下却踩中先前乱扔的高跟鞋,身体一歪,便倒向旁边的柜子,柜顶上放的杂物晃了晃,掉下来,正砸中她的脑袋。她只觉得头顶剧痛,便两眼直冒金星,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