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安在查长安长公主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
那就是长安长公主的赌场开的很是奇特。
就如同二夫人所说,长公主的黑赌场都是由袁贺出面来管,可是袁贺其人本事并不大,他的官位也并不高,不过就是一个羽林卫的千户而已。
而他为什么能黑白通吃,甚至把通州的那些黑赌场都给压得抬不起头呢?
是因为他的手段太狠辣,基本上跟他做对的,不是死就是残。
最近这一阵子尤为突出-----最近凡是跟他做对的,基本上都死的很惨。
他控制的宝通钱庄放印子钱收不回来,之前一直对那些破皮无赖没办法,可这回他却找到了法子-----因为那个在通州横行霸道的二世祖温远死了。
温远是出了名的无赖,可是他偏偏武功高强又有漕帮背景,因此一直没人敢怎么他。
他也放印子钱,并且为了跟宝通钱庄打擂台,还刻意想法子以低于宝通钱庄一厘的利息放印子钱。
宝通钱庄的收入登时减了三成。
而后这个温远还又私底下给那些不还印子钱的人提供帮助,帮他们躲债。
袁贺恨这人恨得牙痒痒,可偏偏又没什么办法。
毕竟做的不是什么光彩的生意,大周是严禁放印子钱的,何况他还开设赌场,一旦被发现,那便是大罪。
可这种窝火的日子最近竟就结束了-----因为温远无声无息的死在了他最喜欢的一个小妾房里。
且死状凄惨。
他死后的第二天,那些之前横的不行的几个泼皮就上门老老实实的把欠的银子还了。
自此之后,还银子的也越发的多。
大家都私底下说温远就是袁贺弄死的。
可是又没有任何证据。
卫老太太认真的听卫安说完,若有所思的问:“你的意思,是长安长公主出手?可是她若是有这个本事,之前为什么不用?”
卫安坐直了身子,在老太太掌心里写下几个字,见老太太目光深邃,便轻声道:“祖母,您觉不觉得长安长公主最近行事作风变了许多?”
卫老太太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即便明白过来卫安的意思:“你是不是怀疑,之前谢家的事,背后撑腰的这个人,是长安长公主?”
“也未必没有可能。”卫安痛快的点头:“我们之前分析过,能给谢二老爷当保护伞的人,一京城里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而这其中要跟我们有牵扯的,更是少之又少。”
长安长公主最近频频的接触和挑衅,实在是太容易令人把她跟谢二老爷联想到一起了。
卫安轻声提点老太太:“长安长公主从前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们明家还有个孩子的事?是真的袁老太爷没说,还是谢二老爷那时候还没有投靠她?”
卫安眉眼冷静:“林三少和我父王派去许多人查探过,那个去过金源府上的乞丐,最后被发现已经死了------他死之前,曾经跟他的同伙透露过,说他如今攀上了高枝,因为他认出了那个给他送钱让他去金家传话的人,就在京城......”
卫老太太便把前因后果很快的都串联了起来,目光逐渐冰冷:“如果真是如此,长安真是死也活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