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只是我知道一点不为人知的隐秘罢了。”沈琛笑了笑,见汉帛已经将门窗紧闭,便看向陈大老爷,并没什么隐瞒,直接说道:“刘家为何能在榕城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稳居首位,想必您不是不知道原因的吧?”
陈大老爷便有些沉默。
同样都是做海上生意,这世上又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当然知道刘家是因为什么迅速站稳了脚跟,一路在榕城称霸,最后还扶持出了一个封疆大吏的。
只是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刘家早在两三年前就开始收手,也一直都处置的很妥当。
他们其他三家多少都有利益牵扯,不可能拿这件事出来去攻击刘必平。
他便不好再说什么。
沈琛却似乎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顿了顿便道:“陈老爷若是因为之前你们之间也都有牵涉而迟疑,实在大可不必。”
他朗声道:“因为我根本不是要拿这件事来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刘必平想要重新联系上那批海寇罢了。”
陈大老爷登时如遭雷击,立即便抬起了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沈琛,不自觉的啊了一声才问:“这怎么可能?!”
那批海寇跟倭寇牵扯不清,现在沿海平倭患,也有一半是在平这些海寇。
而那批海寇,都跟刘必平有关系,刘必平应该是巴不得他们死的,更巴不得跟他们没有丝毫联系,怎么可能会重新联系上这些海寇?
而且听沈琛的意思,刘必平似乎还是想联系上这批海寇,对那些军粮有什么意思,刘必平莫不是疯了?!
“他本来就疯了。”沈琛挑眉,立即戳破了陈大老爷心中的一点幻想:“现在朝中局势不利于他,他接连两次出招都已经失败,这回巡按御史抓住刘家给我下春药的这个把柄,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刘必平还动用刘家族人,意图对我不利,更是坐实了罪名,我只要写了折子上去,他是不会那么轻易能脱身的。”
这是实话,毕竟刘必平现在在朝中的势力已经大不如前了。
没有了夏松的支撑,他这个封疆大吏做的并不是那么春风得意。
陈大老爷有些错愕:“就算是如此,他对军粮下手......”
“自然是拖字诀。”沈琛对陈大老爷笑了一声:“想一想吧,什么情况之下,朝廷才能对福建顾及不上?”
自然是有战事的时候。
陈大老爷吞了口口水,心里骂了声娘,觉得刘必平大约是疯了,不是疯了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怎么想的?
怎么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他如果真如同沈琛说的这样做的话,那就是在纵容海寇,给海寇提供巨大的支持,让海寇能迅速累积跟朝廷对抗的资本-----海寇本来就跟倭寇勾结在一起的!
他这是.....
陈大老爷心里骂了一声,也忍不住口里骂了出来:“娘希匹,他不要命了!”
当然,站在刘必平现在的角度来看,他这样做也是在险境中求生路,并不是没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