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总是让人格外的能放开一些顾忌,借着夜色的遮挡,有些原本难以出口的话,好像也变得简单了。
迈出了最难走的一步,关系变得亲近便成了自然而然的事,卫安已经能安心的被沈琛牵着手而不觉得尴尬难堪了。
沈琛在旁边微笑,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卫安,只觉得她哪里都是好的,怎么看怎么漂亮。
卫安有些许的不好意思,可是更多的却是甜蜜欢喜,瞪他一眼让他收敛些,才伸手给沈琛倒了杯茶,又跟他说:“好了,该说正事了......刘必平那里,肯定已经派了不少人手到处设卡拦截。你等会儿回去的时候,可要万分小心。”
这一点不必卫安交代,沈琛自然也是知道的,他要是被刘必平发现,那意味着卫安也有危险,而他是绝不会让卫安陷进危险里的。
他点了点头,见卫安垂头开始写信,便问她:“你是写信给泉州知府?”
卫安回来的很急,为了避人耳目,中途也并不敢透露行踪,很多事还没有安排妥当,她嗯了一声:“还有些事,收尾了便好了。”
她去泉州的日子已经不短了,之前刘必平因为要对付沈琛,又觉得她必死无疑,因此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在她身上。
可是现在事情出了变故,刘夫人不见了,刘必平肯定是会重新注意到她的。
刘必平在泉州逼得了瘟疫的流民往城里跑,这些证据卫安都已经搜集齐了,只要送上去,就是现成的罪名。
瘟疫这件事,在泉州已经要了不少人的性命,在卫安和泉州知府的运作下,已经有不少百姓们都知道总督大人对瘟疫漠不关心,反而还要烧城毁地要他们性命,这么多天下来,早已经对刘必平怨声载道了。
现在刘必平既然已经怒极,开始朝绝路上走,她这里当然也要推他一推。
沈琛站在旁边看着她写完,才拍拍手笑:“你这样一安排也是极为妥当,巡按早已经跟刘必平不和多年,可是却一直被刘必平压得死死的,抓不到刘必平半点把柄,现在得了你这个消息,他肯定要跟刘必平不死不休。到时候刘必平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两个人再说了一会儿话,天色便渐渐的要亮起来了。
不知不觉竟就已经耽搁了一晚上,外头雪松敲门提醒以后,沈琛才有些懊恼,看着卫安眼圈底下的乌青很是内疚。
他早就知道卫安没有休息好的,之前看见卫安还说她瘦了,可是现在却又磨了她一个晚上,让她不能好好休息。
他皱了皱眉头,摸了摸卫安的头,才道:“我得先走了,你先陪着刘夫人在这里等几天,等那边差不多了,我便送消息过来给你。”
差不多也的确是晚了。
卫安活动了一下手腕,一面答应,一面又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问沈琛:“对了,林三少有没有给你写信?”
提起林三少,沈琛的脚步便停了,他看了卫安一眼,摇了摇头:“我最近忙着顺着海寇那条线查刘必平的打算,又忙着拉拢许家跟陈家,已经很久没有跟林三联系了。”
连楚景吾送来的信都渐渐的少了。
他知道这其中是有刘必平的手笔,刘必平是不想让他耳清目明。
卫安似乎也猜到了,见沈琛这么说也并不奇怪,只是跟他说:“林三少写了封信给我,信中说,六皇子出了些事......”
沈琛面容仍旧保持着镇定,可是眼神却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