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关外也断了消息?
薛长史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整个人周遭都好似被冰冻住了,僵硬冰冷得吓人,看着老三的眼神头一次半点善意都没有了,冷冷的笑了一声:“让你们看着人,给了你们多少人手?又给了你们多少银两?现在你们告诉我,人丢了。人丢了也不要紧,可是现在你们还说,跟关外的联系也断了?!那要你们有何用?!”
薛长史猛地坐在了椅子上,顺手抄起了旁边的端砚,一下子就砸在了地上,看着面前的老三,整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狰狞了起来:“没法子了?!没法子了?!你现在跟我说没法子了又有什么用处?人不要了不要紧,还有补救的法子,你可知道关外的消息一断会有什么后果?他们那些人可是蛮人,蛮人可不会跟你讲什么情分,你断了联系,他们哪里还会帮你?!”
老三被砸的头破血流,却不敢抱怨,知道他生气,也不敢再推脱责任,只是垂下头认错:“先生,的确是我的错,可是您不知道,那边是真的看管的极为严格,这在之前可是从未有过的事,官府那边追的紧,进出城门都已经是极为危险的事,我们又因为丢了谢良成泄露了行踪,而一直被追查.......这才跟那边断了联系......”
外头更黑了,屋子里没有点灯就显得很是阴暗,薛长史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话,瞪了老三一眼才嘲讽的笑了一声:“送出去那么多银子,竟然都打了水漂,那批人,简直吞人都不吐骨头.......”
知道他说的是大同的守将他们,老三也跟着叹了口气:“可不是,我们偷偷摸摸还想着找上门,可是人家根本就不认不说,当天晚上就带着人找上门来了,要不是我们早有准备,知道事情不好,肯定就被人家一锅端了。”
他很是不解,见薛长史伸手让他起来,就急忙站了起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走到薛长史面前,很是困惑的问他:“先生,是不是上头出了什么事?按理来说,咱们的关系可是经营的很好很全的,若是京城那边仍旧有人撑着,怎么至于大同的守将嚣张成这样?”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路奔驰回来的原因。
薛长史说起这事儿心情就更加不好,坐在椅子上苦笑了一声跟老三说了实话:“你当我为什么你一回来就问你是不是出了事?还不是因为京城那边也出了事,陆大人那边,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
什么叫做许久没有消息?
老三本能的觉得不好,捂着受伤的额头痛的半死,却还是强忍着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的消息都是走水路,极快的,基本上一旬能最少有两封书信,遇上加急的事,便是一月四封五封也是做得到的......怎么会忽然断了联系呢?”
陆元荣是当初萧家的人,他能考上进士,还是萧家的资助,虽然萧家出了事,可是他们却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后来薛长史在从临江王那里逃出来之后,就奉上了极为丰厚的酬劳,跟陆元荣重新取得了联系。
他们做事这么顺利,在京城那边也能掌握卫家和沈琛的动向,也是陆元荣的功劳。正是因为陆元荣在,谢家的消息才送不进京城卫家手里,因为早就被劫走了。
荆西的知府也已经收买,京城又有内应,薛长史自认为这个局纵然不是十全十美,也已经是没什么纰漏的了,谁知道偏偏就出了错。
两个人正相对疑惑,外头就乱起来,书童急匆匆的拨开门进来,一进来就看向了薛长史,面色极为难看的说:“先生,巡抚衙门来了人,说是奉旨将知府大人押上京城受审......”
知府!
薛长史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了极点,看着他简直不能置信。
老三也一下子就蹦起来,怒道:“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