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太医皱了皱眉头,慢腾腾的走上去,看着她:“你怎么又让娘做这样的事?她不能做重活.....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
女人很不耐烦的看着他,见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银锭子,便又变了脸色:“我知道了,以后不叫她动弹就是了......”
施太医把银子给了她:“去叫些酒菜来,里头是贵客,怠慢不得,其余的,你拿去做衣裳吧,别省银子,我以后不缺银子了。”
这一锭银子少说有十两,女人满眼放光的看着他,很快就脸上堆下笑来:“是,你也少有这样大方的时候,我知道你现在是发达了......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娘......”
话说完,手已经接过了银子放在了怀里,急忙又去笑着把那个老太太给搀扶开了:“娘,我不是说了吗,不让您做这等粗活儿,这些事儿都有我呢,万事都让我来,您可千万别再累着了啊。”
从前她倒不是不帮丈夫洗衣服,可是问题是,这老太太总觉得她洗的衣服不干净,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是说这个不行,就是说那个不好,总之凡事涉及她儿子的,她总是要吹毛求疵。
慢慢的,谁能不烦呢?而且施太医一开始在太医院也不得志,根本轮不着他给贵人们看病,京城地贵,他们家连房子都差点儿没的住,人家抬高了价钱租,他们就租不起....
一来二去的,她对这个看儿子看的极重,偏偏自己又没本事,却还总挑儿媳妇刺的婆婆就看淡了,既然她喜欢争着抢着在她儿子面前表功,自己也就由着她。
可是现在却不同了,银子啊。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施太太眉开眼笑的将老太太安置在了廊下的竹椅上头,自己将手在衣摆上搓了搓,提醒施太医进去待客,自己急急忙忙的就收拾好了出来去打酒和买菜了。
手里有了银子,办什么事都顺利,一顿酒菜已经很丰盛了,也只才用了一两银子,其余的银子施太医说过让她去买衣服的,她去挑了些布料,做了整整三套衣裳,银子竟还富余了一两,这样兜里有银子的日子可真是太好过了,她啧了一声,坐在外头廊下,打横坐着不时的跟婆婆说上两三句话,然后竖着耳朵听里头的动静。
到底是哪里来的贵客呢?好像自从跟他们结交在一起了之后,施太医手里就没有短过银子花用,而且施太医私底下也跟她说了,以后好日子还在后头,他还打算以后回老家去置办田产,买一座大宅.....
这样的能耐,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
施太医这个时候却没想过妻子在猜测自己结交的人的身份,他恭敬的给对方倒上了茶水,虽然态度很好,却也没有过分的卑躬屈膝,仍旧带着一点之前在郑王夫妇跟前的从容和镇定,说:“下午孔供奉和他们自己那个什么老大夫还是会一同过去.....”
对面的人嗯了一声,问他:“那你有把握瞒得过去吗?”
施太医很自信的笑了一句:“这世上再厉害的神医,也不是百病都能治的,同理,再厉害的大夫,也不是什么病都了解。碰巧,我对心疾比较有研究一些,所以我先趁着替世子看病的时候,用力按压了他的心脏,直到压得他闷痛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