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姑娘的脸红的可以煮鸡蛋了,玉清也跟着面红耳赤的------刚才她正服侍姑娘洗澡呢,因为忙了一天,卫安昨晚又没能好好的睡个整觉,她在洗澡的时候就靠着池壁睡着了。
玉清也不忍心叫醒她,便轻轻替她洗了头发,可是才将洗发的香膏洗净,沈琛便进来了,她登时便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等听见了沈琛说出去的话,也不敢违拗,她知道沈琛从此以后就是她的姑爷了,也是卫安的丈夫,现在新郎官发话让她出去,卫安又睡着了,她不敢不听,一溜烟的起来便出来了。
忐忑不安的跟汪嬷嬷说了里头的事,她还在担心姑爷是不是会胡天胡地吓着卫安呢,就听见了卫安叫她,现在一进来看见了卫安是这副模样,又衣冠不整,腮边红霞未退,便自己也跟着脸红了起来,急忙跟她解释:“姑娘......侯爷刚才没叫人通报便进来了.....我在他跟前多有不便......”
卫安知道,这要是明知道她睡着了还故意不听话留在里头,才是居心叵测呢,这种急着跑的,那是真的知道分寸的。
她点了点头,犹自没从惊吓和刚才的纠缠中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摇头说:“不怪你,我知道的......”
玉清见她发梢还湿漉漉的,便急忙转身去取了巾帕来替她绞干头发,卫安直到靠在了火炉旁边,才觉得自己回过神来了,闭上眼睛缓缓的吸了一口气,又羞又恼的在心里把沈琛给骂了一万遍。
她还以为沈琛是个真正的柳下惠呢,哪怕是最不正经的行为,也无非就是偷偷的揽住她偷个香,头一次见到沈琛这副模样,说她心里不怕是假的。
那种事在她心里可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她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半响才问玉清:“你们等会儿都住哪儿?”
玉清动作又轻又快,很快便将卫安的头发烘得半干了,见卫安问,便笑着道:“汪嬷嬷都已经问清楚了,蓝禾昨天就来了,也是知道的,我们今天都住在前头的下人房里头,我跟纹绣住一间,都是分好了的,大家都有去处,姑娘不必担心了。”
卫安嗯了一声,又问:“那送嫁来的长辈们呢?也都安顿好了吗?”
按照京城的规矩,要是本京城的人家嫁娶,只要是没有出城门的,通常来说是不会有送嫁的人在婆家过夜的,可是这样的话,就得妥当的给了银钱礼物之后再把人送回去。
临江王府现在这么多秦家的人,管家的又是瑜侧妃,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虽然大面上肯定是不敢得罪沈琛和临江王,可是暗地里,谁知道她们会做出什么事,卫安不信她们。
玉清见她问的细,便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送回去了,二少爷和四少爷还有敬少爷都是喝醉了被王爷和侯爷的护卫送回去的......侯爷还拿了王府的令牌,也不怕宵禁......至于夫人们,也都送回去了,王府给的礼不轻,我看夫人们都是满意的。”
瑜侧妃果然是比临江王妃沉得住气多了,卫安正睁开眼睛,还要再说什么,便听见净房有了动静,她顿时有些懵了,反应过来头一个反应就是害怕。
可是怕也是怕不过去的,她硬着头皮站了起来,见玉清不用吩咐便急忙退出去了,有些找不着北的站在原地看着沈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