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煞她风景,六月怒了,也砸了酒杯。
“斐然,不要以为使你的银子就了不起!看不惯我大可以走得远远的,凭什么在我面前摆脸色!”
“我认识的六月,是一往无谓的勇敢女子,不悲不悯,不怨天尤人,生死别离尚看得开,至少不会自暴自弃!”
他捉住她的肩,吼道,“六月你醒醒!看看你如今什么样子?!”
她有一瞬间的呆愣,他讲的,仿佛都是已经很久远的时候了。
慢慢的,她朝他粲然一笑,“我什么样子?不过是快乐的样子罢了……你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评判我的生活,你又怎么知道,我这种活法,就会比以前不好?……”
“你还记得阖池少君么,还有一切关心你的人,你知道有多少人发了疯在找你吗?”
像是被触及了底线,她用力推开他,“哈,阖池是谁?……不要再跟我提他!”
她撞向房门,结界却丝毫未动,这密闭的空间,让她一刻也受不了,她要出去,要躺在田野上,躺在溪流中,大口大口灌着冷酒,直到喉咙辣得没有知觉。
显然,斐然是不想放她出去浪荡了。
她嗤然一笑,慢慢倚在他身上,柔柔的气息喷薄在他白皙的脸颊,“斐然,你喜欢我么,今晚我陪你睡觉……过了今晚,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也不要告诉任何人,曾经见过我。”
鸳鸯大红的锦被,低俗而奢靡,她的脸被酒气熏得红红的,拉着他,吐着甜腻至极的气息。
斐然显然不能醒悟过来,呆呆看着她。是梦非梦,这样的六月,太过假象。
她开始觉得,放浪,也许真是个很好的活法。
她的手慢慢游移,伸手去解他的腰带,却被他烫人的掌心灼伤。
他握住她,阻住她的动作,慢慢的,慢慢的,他的手环上她,把她圈到怀里。
他的嗓音有些颤抖,“六月,你感觉到了么……你还冷吗?”
她很没用,做戏都不会,没能藏住她的心事。
她的泪透过他的薄衫,渗到他的肌肤,很咸。
她与他交集实在不多,仅有的,不过只想诓他草药……却在这一瞬,他懂了她,便可以成为莫逆之交。
她声音哽咽,“以前冷……现在暖和了。”
他抚着她额角的伤,“六月,你那时疼吗?……现在还疼吗?有没有记得上药,是谁打的你,我去给你报仇。”
她轻轻摇头,“不疼,在路上走的,摔了一跤,我起来时就多踩了他几脚,现在一点也不生气了。”
“……”
“……”
她叹气,她果然,一点都没变,却比以前更好了。
他很后悔,后悔得不得了,只能一下下拍着她颤抖的背,轻轻道歉,“对不起六月,我不该这么凶的……我怎么会不懂,从见你第一眼就该知道了,我真该死,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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