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后之人端坐在凳上,一言不发。
风吹过,有翻起书本的沙沙声响起。
长长的素帘垂下来,流苏间隙里,她绯色的一双鞋面倒映在他眼前。
他几乎看见她眼角的红痣,狡黠的灵气晕婕。
三年了,他压抑自己的激动颤抖。
他猛地一下拽落碍事的纱帘,素纸纷纷扬扬,铺满了十尺店面。
眼前的女子睁大犹疑的眼睛看他。
她并不认识他。
她也不是她。
他眼中的落寞一闪而过,怔忡拽着手中的素纱,转身离去。
她果然不想见他,他又如何能逼她?!
斐然君拦他,“凡间无趣,少君难得来一趟,不与我吃酒么?”
他凝眸,想起许多往事。
他警告他,“若有下次,本君绝不与你善罢甘休。”
斐然摇头,“少君此言差矣。我姐姐尚且拿我没有办法,说我行事怪诞,不明事理,若有下次,恐怕斐然依旧是积习难改……只是少君,可知我今天为何如此,引你入胜?”
他抿唇一言不发,斐然等了又等,只能自问自答。
“因为我醋了。”
他一脸痛惜模样,“老实说,当年你心仪六月,我也心仪她;我出师未捷便被姐姐关在一瓣莲,她与你双宿双栖两情相悦,我只得认。如今你与她分道扬镳,虽说你于我有恩,可我素来恩怨不分糊涂不已,却是乐得戏弄你。”
他皱眉,决得斐然君十分碍眼,一个弹指将斐然君撞在对面酒肆门柱子上,与繁蒐乘风走了。
地下的琼花衰败不已,已是入不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