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辣?性感?端庄高贵?狗屁,在本少爷眼里还不是一个女人,都是女人,本少爷啥都不怕。摸了摸下巴,感觉自己没有胡须,讪讪地将手放下,指了指她手中的证件,欧阳诗情眼色一正,随即恭敬地递了过来,她不是对沈秋的恭敬,小混混行径的沈秋她还不会这样恭敬,她敬重的是证件上那庄严的国徽以及南方军区司令部的大印。“诗情啊,你想知道什么?”欧阳诗情面带喜色,连忙将他的茶杯斟满,轻柔的声音传来:“嗯,那就先从你吐血开始说起吧?”“我知道,这样问你有些不礼貌,但是……”“但是你又很好奇,很不甘心是吧?”沈秋接过话来,将证件在自己手掌拍打几下,很是市侩地装进了口袋,才喃喃道:“吐血,你认为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吐血呢?”“我?”欧阳诗情瞪大了眼睛,我这不是在问你吗?你还来问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吐血是什么原因,不过还是猜测道:“因为疾病吧”。确实,时常吐血的人,那肯定是因为疾病,而不是因为自己的血液过多来吐着玩儿,像沈秋在火车上的说法,她显然嗤之以鼻,吐着玩儿?那还是人吗?“答对了”,沈秋眉毛一挑,双手拍掌,激烈的响声传来,随即很是不客气地道:“那咱么继续下一个话题吧”。他的心底也很是矛盾,吐血!几年了还是这样,就连老鬼都无法医治,只能稍微控制下病情,并且说自己的病在这个世界上只能一个人能医治,病根也是那个人给自己种下,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在哪里?要是三年之内自己找不到那个人,治疗不了自己身上的疾病,自己会不会撒手人寰?种种矛盾的心理顿时浮上心头。“你……”欧阳诗情不得不再次解释:“具体的情况!”说着说着脸色不由冷了下来,她在想,沈秋是不是跟着菲菲在一起,被她耳熏目染,变得无赖起来了。不过,她很快否认了这个想法,在沈秋得到钱包之后,并没有直接客气地交给菲菲,而是先打趣一番,说明,这个人还是很幽默的,而且是对于美女,对于那些恶棍显然是以恶止恶。“唉,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沈秋神色一暗,脸色也变得落寞起来,声音幽幽:“六年了,这个病已经缠绕我六年了,六年来,我喝下的药都不知凡几,现在我连闻着药味都想吐,六年,你知道是多么漫长吗?或许,你们不觉得,但是……”“但是,作为一个每天要用药物控制病情的病人来说,是多么漫长,六年,在我这里,仿佛过了六十年,又似乎,似乎只过了一天”,沈秋的眉毛蹙在一起,表情变得痛苦起来。他实在是想现在就知道自己父母的情况,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信念,让他坚持六年,六年中在药物和锻炼胡总度过,至于,老鬼交给他的那些什么知识他却没有学下多少。这玩意儿,他觉得只要出了大山不会迷路那就对了,没有必要学得太多,即使成了硕士博士那又怎么样,他只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及父母的情况。信念,支持着他走过了痛苦的六年,只为了寻找自己的父母。“一,一天?”欧阳诗情美目一瞪,不可置信地伸出一根手指。沈秋沉重地点了点头:“是的,一天,我现在觉得我以前受过的痛苦都是值得的,六年,哪怕是六十年我也能忍受,唉……”幽幽地叹息触动着欧阳诗情的心灵深处,或许是出于母性的天性吧,他实在是太可怜了,命运也太坎坷了。她现在才自导,眼前这个时常笑容满面,忍受着菲菲的任性和泼辣,原来他的心灵深处却是这般的痛苦。暗想自己,含着金钥匙出生,就连下面的那些公子哥千金哪个又不是这样,家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何曾受过这样的痛苦。即便是生病,也是美国那些大医院,召集专家教授一起会诊,而沈秋,却是在深山里痛苦地走过了六年。“那,那你为什么要得这样的病呢?”欧阳诗情顿感尴尬,是自己让他回到了过去的痛苦之中,不过,这也让她对沈秋变得更加地好奇起来。“六年,六年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得这病,只知道,自从我有了记忆开始,就是每天面对一碗碗草药熬成的极苦的药汁,而且,我的病根本就不能彻底根治,三年,我只有三年的时间了”。沈秋缓缓伸出三根手指,似乎在诉说他生命的短暂和不甘心。欧阳诗情猛然觉得自己的呼吸沉重起来,胸口也起伏不定,她越听越心惊。从有记忆开始就要喝药,那不是先天的病因吗?难道说他还失去过记忆?嗯,只能这样解释了,不然一个婴儿生下来不可能就吃药吧。“难道你以前失去过记忆?”“嗯,我只有这六年的记忆,前面十五年的记忆仿佛不在我的脑海似的,一点映像也没有,有点模糊的片段,却总是想不起来。”“那你为什么不去医院看看呢?现在的医术十分的发达,国内不行,就去国外,总有能医治你的地方的”,欧阳诗情一句句地安慰着沈秋。沈秋却是苦笑着摇头,表情变得沉重无比:“不可能了,既然他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医治我的病,那就绝对没有错了,医院?呵呵,我才不去那个鬼地方,一片片白花花的,看着都让人慎得慌”,苦笑连连的沈秋似乎在这一刻失去了对生的希望,表情落寞至极。他相信,以老鬼的医术都这样说的话,那就绝对没有错了,老鬼是什么人?精通武术,国术,医术,照顾了自己六年的人,应该不会骗自己,何况他也相信老鬼的手段,就连他都没有办法,那些医院的专家学者,沈秋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