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被砍了一道裂隙之后,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光芒给致盲了,适应之后才发现雪燕妮不知什么时候被光给“吞噬”,楚枫拽着她的手想要救人,结果事与愿违,人还是被“吸”进去了。当时没有想太多,想当然地认为是望古界那些法力无边的“诸神”所为,实际上不是掉进深渊里去了吧?
“给您讲一个故事吧!”钱飞诧异地看着楚枫,心里一阵狂喜:莫非楚爷真的想通了从悲痛中自己走出来了?还是其他别的原因?这段时间把房间全封闭之后没有太多的机会观察,一日三餐仅靠营养液活着,也不知道他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实在是该死!
钱飞擦了一下眼睛:“楚爷,您真痊愈了吗?是真痊愈了吗?我给龙队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估计他老人家能连夜坐飞机过来看您!”
楚枫的喉咙动了动,完全不搭理钱飞的话,他只想听不一样的故事。
钱飞拍了拍肥脸:“要不我去拿一瓶二锅头再弄点猪头肉,然后我给你好好分析一下?”
楚枫的视线又聚焦在从观察窗射进来的光线上,钱飞的话跟放了一个不响不臭的屁一样,没有引起楚枫的任何反应。方才还对自己的话感兴趣呢,现在怎么翻脸就不认人了呢?难道他的中枢神经真的受到了某种损伤吗?
是否真的损伤了那是医生的事情,现在他是正常人——即便在所有人的眼中楚爷都是病患者,但在自己的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个杀伐决断热血忠心的特种兵,都是自己的亲兄弟!钱飞抹了一下嘴巴:“等我,兄弟!”
不多时,钱飞提着一瓶二锅头和猪头肉跑了回来,原本是莎莎给自己准备的宵夜,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钱飞干脆把门敞开,让走廊里的灯光尽情地倾泻进来。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张院长说楚枫怕光,要钱飞分析并不是“怕”,而是不适应。在暗黑空间困斗了三天三夜,虽然经过致盲处理但在心里面还留着阴影。尤其是楚枫,眼睁睁地看着雪燕妮被“光”吞噬,心里是什么感觉?
曾经跟莎莎分析过这个问题,根本原因是楚枫对光线太敏感,而受伤了的眼睛很容易受到伤害,尤其是他那支可以窥见“超视距空间”的左眼更脆弱。所以,人体本能地保护机制做出了相应反应,给人感觉是“怕”光。
楚爷怕三样东西:龙队的脸,朋友的情和女人的眼泪,何曾怕过“光”?
还有怕水的问题。并非是怕“水”,而是惧怕任何流动的东西,比如血液。暗黑空间里充斥着大量的血液一样的液体,所谓的“圣液”,加上杀了那么多人,整个空间如同血池地狱一般。在劈开地面裂隙的时候才终于看清周围的环境,而那时楚爷浑身是血,所有人都鲜血淋漓。
这样分析是不是更合理一些?钱飞把猪头肉扔在铁床上,张牙舞爪地想要打开酒瓶盖子,却故作打不开:“楚爷,您来?”
楚枫皱着眉头看着钱飞手里的瓶子,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喉结不断地动着,沉重地喘息声吓了钱飞一跳,手一抖瓶盖脱落:“惯例,您先喝。”
“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我是一千年前的楚将军。”楚枫漠然地看着从走廊里射进来的亮光,嘟囔一句自己的名言。
钱飞有一种崩溃的感觉,随即皱了一口大口烈酒:“楚将军,该您了!”
酒很烈,入口是一条热线直奔肠胃,而口里还留存着浓重的酒香。楚枫猛地喝了一大口,怔怔地看着钱飞,突然双眼禁闭脑袋快速地左右摇晃两下,又喝了一大口,咀嚼着钱飞塞进嘴里的猪头肉,似乎没有感觉一样。
楚爷能吃东西了?!钱飞惊讶地看着楚枫,那张饱经风霜伤痕累累的脸竟然出现了酒晕,这是一个不错的征兆,不过病人可不是这么伺候的,生、冷、硬、油腻的食物不能吃,防止胃肠功能紊乱而难以消化。钱飞当然知道这些,索性把猪头肉收起来放在一边:“楚将军,医生嘱咐我你可以吃流食,酒可以,肉不行。”
“诸神永生……”
“想要永生更不能吃猪头肉!”钱飞感觉嗓子里像堵着一块棉絮一样,在楚枫说出“诸神永生”四个字之后,那块棉絮喷薄而出,胸腔和肺部联通畅快已极,一口浊气终于吐了出来,不禁喜极而泣。
楚枫又喝了一口烈酒:“神龙无悔……”
“楚将军的记忆力超级好,时隔一千多年了还记得咋回事?”钱飞从袋子里挑了一块肥腻一点的猪头肉塞进楚枫的嘴里,他的心情还不错,趁机多吃点肉多喝点酒,睡醒一觉明早也许会痊愈!虽然有些一厢情愿,但美好的愿望中应该有吧?不能老是想着有病这件事,还有诗和远方呢。
“终于浩淼……”楚枫又喝了一大口烈酒,抓起两块猪头肉塞进嘴里,眼中忽然爆射出一抹仇恨的目光,牙齿咬的“咯咯”直响。
钱飞拍了拍楚枫的肩膀:“楚将军,当年您血战萨坎多的时候可不是说的这话,应该是魂魄不灭,兹当永生,神龙无悔,终于浩淼,怎么出现诸神永生了?”第一次行动之后曾经和楚枫探讨过这句话,目的是为了寻找圣物的线索。当初楚枫说得很清楚,老祖宗兵败萨坎多之际吼出来的就是这句。
楚枫漠然地摇摇头:“魂魄不灭,诸神永生,神龙无悔,终于浩淼!持陌刀兮以断血云,执金戈杀四方……”
“楚爷?您好了!”钱飞激动得泪流满面,慌忙掏出手机手忙脚乱地拨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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