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天庭伟岸,广阔无垠,碾碎了时光,定住了虚无,似自成一界,在天外天沉浮。
诸天山里,这近几个月来,不断有各种异象呈现,有的天山顶上银电如龙,交织盘踞,隐约有成片的雷霆战车,黝黑如墨,满是紫色雷纹,似冰冷的巨兽在蛰伏;有的天山脚下玄黄甲胄熠熠生辉,那是无数天兵天将在着甲,擦亮战戈,缔结战阵。
还有的天山被天阳真火缭绕,一条又一条金色蛟龙在蜿蜒飞舞,蛟背上有天将背负战矛,也有染血的天鼓,还有天兵托举着硕大的天角、法螺……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肃杀气机,火星味很重,自震元神主来过之后,苏乞年就独自一人走下了战天山,行走在诸天山之间,他听到了很多声音,也感受到天庭众部无数人心中积郁的火气,多少个纪元了,天庭还从没有像近千年来如此被轻慢过,甚至这已经是一种不加掩饰的挑衅,在践踏他们心中神圣而不可亵渎的祖庭威仪。
唯独没有的声音,是将他交出去。
没有不忿,也没有埋怨,甚至对于他打上九重天山七重天,得到了这个纪元无数人渴望的天帝海名额,也只是感叹与艳羡罢了。
至于五方天界诸族强者齐聚天外天,于天庭众部而言,不会有第二种抉择。
这一天,在群山一隅,苏乞年见到了一群七八岁大的稚童,他们挥舞着手中铁木削制的战戈与战剑,学着长辈们的样子,在演练着一些杂乱而四不像的招式,但每个人都很认真,在不远处的一条白茫茫的大河边,有一名白发垂髫的老人,穿着一件破旧的甲胄,在静静垂钓,但身边围着两个一两岁大的稚童,皮猴子一样在他身上爬上爬下。
“别扯了,爷爷吃不消了,胡子要掉了。”
老人装着一脸痛苦的样子,两个稚童穿着兽皮小袄子,胖嘟嘟藕断一般的臂膀,时而看上去是三节,时而看上去是四节,闻言顿时咕噜噜爬下来,伸手轻抚老人的下巴,小嘴巴轻轻吹动:“爷爷不哭,吹吹就不疼了。”
啪!
下一刻,苏乞年不远处,一个稚童被铁木剑劈中后背,痛呼一声,就扑倒在苏乞年脚下。
苏乞年扶起稚童,这也就是在天界,生命本质要远比浩瀚星空更强,否则刚刚那一剑,就算是个刚刚炼血的成年汉子,也要筋断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