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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晓林临来的时候,他娘四处举债替他凑了本钱,买卖一垮,他又是个极好面子的人,连死的心都有了。
这时节钱不多落井下石,提出以一百两纹银的低价盘下快哉楼,刀晓林前期投入成本便超出了四百两,自是不肯。
钱不多四处放话,除了临福庄之外,谁接手快哉楼便是他姓钱的对头,他身后有华威镖局撑腰,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转让的牌子挂出去半个来月,上门的一个没有,逼得刀晓林欲哭无泪。
“远树兄弟,实……实不相瞒,我打算这……这两日便去找那姓钱的,与他同……同归于尽哇!”酒入愁肠愁更愁,刀晓林大着舌头从腰间抽出一把剔骨尖刀,恶狠狠地说。
“刀大哥,事情并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犯不着轻贱了自家。眼前的麻烦只有两个,一是找不到撑门面的掌勺师傅,二是有混混捣乱,这两个麻烦都包在我身上,刀大哥就不用找这狗犊子拼命啦!”彭远树咧开嘴笑,自有一种舍我其谁的味道。
刀晓林摇头道:“兄弟的好……好心,我领了。你……你们也是刚到通州,好多事不明白,姓钱的……惹……惹不起哇……”
彭远树道:“青江商会别的没有,要论打架,通州城干得过咱们的,估计也没几个!至于掌勺师傅,十天之后我一定帮你找来!”
犹如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稻草,刀晓林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舌头也不大了:“兄弟此话当真哇?”
彭远树回到祝府的时候,牟铁柱等人正在练习楚汉新教的合击之术,几个人站好方位攻击中间的楚汉,竟逼得他左支右绌,难以脱身。
“这个是不是昨晚德叔说的战阵?我也要学!”树疙瘩大感兴趣。
看见他回来,楚汉赶紧叫停,擦了把汗低声道:“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德叔都问过两遍了!”
彭远树兴奋地道:“快哉楼的事儿成了!刀大哥愿意买咱们的鱼啦!”
楚汉道:“不是吧?刀掌柜都准备关门大吉了,还买咱们的鱼做什么?三十两银子一条,他出得起这个价?”
彭远树不无得意地咧开嘴笑:“是啊!他不仅答应每月买十条,还说要把快哉楼的花红分给咱们一半呢!”
楚汉惊道:“树疙瘩你喝高了,满身的酒气,大白天的说胡话!”
彭远树道:“这是真的!不信明天你自己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