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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白头翁杨进的厢房。
陈贵嘟囔着道:“老大,整天对着快哉楼,哪儿也去不了,都快淡出个鸟来了!真闹不明白,要我去学什么做菜?还是跟着您干活儿来得痛快得多啊!”
白头翁脸色一沉,低声斥道:“你他娘的真是个呆瓜!脑袋里面长虫子了么?给俺记住了,俺们黑手党只有一个老大,就是楚汉书记!以后千万莫要乱叫,东西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乱说!”
陈贵一缩脖子:“是!”
杨进缓缓道:“你真以为快哉楼没搞头么?告诉你,它虽比不得贩卖私盐,可这买卖铁定前途无量!几天下来楚汉书记的意思很明白,以后开酒楼这档子事儿就是黑手党的一个重要营生,不可能丢的。你想想,老本行现在是不让干了,俺们文不文武不武的,做私盐和人拼命的时候太多,咱肯定排不上号,唯有先抓住快哉楼,干出名堂,日后才会让你在这上头挑大梁。再者说了,干酒楼是个正当营生,危险性小了很多,何乐而不为呢?出来混的,谁不盼着有个好着落?如果你争气,到时候可不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么!你脑子咋就这么不开窍,老子当初第一个建议你去学还委屈你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杨进语重心长地:“好好干,别辜负俺的一片苦心!黑手党要实在混不下去了,俺们再说别的。不过吃点苦头而已,有手有脚的,怕啥?”
陈贵只觉眼前霞光万丈,激动地点头道:“师傅,我知道啦!”
通州城西北角增寿巷,有一处引人注目的金碧辉煌的大宅子,这房子大器和富贵都略嫌有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了点底蕴,总让人觉着华丽得有些过了头。
客厅中,一个眼神阴冷的汉子垂首道:“荣哥,通州盐帮撑不了多久了,何不将其一举拿下?”
太师椅上的中年男人点燃烟筒,美美地吸了一口:“喜鹊啊,你跟了我这么些年,荣哥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么?不是我不想下手,是两个叔公心慈手软,太念及旧时情分了。呵呵,算了,顺其自然吧,少造点杀孽,也帮三鹰会积点阴德。至多半年,付明必然知难而退,咱们就顺叔公一口气好了。”
他粗壮的手臂在扶手上一搭,支起半边身子道:“对了,听说快哉楼重新开业了,卖雪刀鱼来着?究竟味道如何啊?”
名唤喜鹊的汉子不屑地笑了笑,露出一种比哭还难看的表情:“雪刀鱼能活着运到通州,钱不多会放着不做?估摸着刀家那小子被他们逼疯了,一桌菜一千两银子起价,亏他想得出来!就算他能拿得出货真价实的雪刀鱼,华威镖局姓程的家伙能坐视不理?属下想不通其中的原因。”
荣哥道:“想不通就别想,赶明儿个咱们去看看。如果当真有新鲜的雪刀鱼吃,一千两银子的价钱也算不得贵。三鹰会方方面面的事情太多,说起青江雪刀鱼,我至少十五年没尝过了,啧啧,想起来还真让人念念不忘啊!”
喜鹊微一拱手:“听说死鱼跟活鱼的味道差了很远,属下从没尝过活鱼,托荣哥的福!”心说这回刀晓林有难了,荣老大到时候见不到活鱼,一生气,保不准一把火连人带酒楼都烧了!
第二天中午,铜雀街的十字路口施施然来了几个人。
领头的是名中等个子的虬髯大汉,微微地笑着,手中拿了一个熏得焦黄的烟筒。身后几人除了一个眼神阴冷的汉子,其余均是牛高马大,凶神恶煞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