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伴随春雷划过天际,雨越下越大,长乐往远处长安看去,好像一块灰幕遮住了视线,灰蒙蒙一片,撑天大树房屋之类,什么也看不见。
连续两日倾盘大雨,长安城东溺水河怒涛翻滚,声如战雷咆哮奔腾,伴随着骤雨抽打地面,雨飞水溅迷潆一片,农田更是成了黄河。
“山洪来了!”
“快跑啊!”
“娃儿,你在哪儿?”
“娘……”
肆虐的山洪夹杂着折断的树枝,石块从山谷奔泻而下,不断冲入早已翻腾汹涌的河流中,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如同万马奔腾,在拍打着岸边的同时渗出一层层巨浪,沿路摧毁挡道的一切生物。
靠河岸的民们乱成一团,像一群受惊的野马,拖家带口拼命往南跑,长乐贴的撤离纸张四处纷飞,混乱之中撞伤踩伤不计其数,直到山洪咆哮着把他们淹没。
山洪眨眼睛把篱笆,窑,屋脊摧毁淹没,漂浮的树身风筝似地颠簸,旋转,淹没的人变成了水鬼埋没洪水之中。
“亲们,别挤,都别挤,快,快堵上缺口!”
薛仁贵穿着吹成披风一样的蓑衣,斗笠早已不知道吹到何方,顶着豆大雨滴倾打,带着八千名新兵们堆起沙包,建起堵水河坝防止山洪冲垮长乐。
薛仁贵一边招揽接纳失去家园的民,一边指挥筋疲力尽的新兵们继续堆沙包,筑起五里长的半人高沙包河坝,长乐蚕农与佃户们同时加入堆河坝抗洪之中。
所幸长乐地里位置不错,地势有点偏高加上溺水河处及时开建沙包河坝,暂时有效隔绝了山洪,但也不是长久之计。
“村长!”
“长来了!”
秦寿带人来到外的时候,过膝盖的洪水源源不断从简陋沙包渗进来,蚕农与佃户们见到秦寿到来,如同救星驾到似的欢呼出声。
“将军,危险!”
“将军,别过去!”
秦寿推开护衞们好心提醒,踏上简陋沙包河坝,看着汪洋大海般半人高的山洪源源不断冲刷,在看五裡外河渠那边五个新兵用麻绳绑着身子,靠向作了标记的地点。
五名新兵扛着密封火药桶迟迟未开炸,很是让秦寿火脑,这是拿生命开玩笑吗?没看到河渠交叉口处漩涡四五个吗?
光靠年久失修汉水河渠漫延杜绝山洪是不行的,除非炸掉五裡外八米高山坳缺口河渠,把山洪转排到南下的三处湖口,在经过交水河缓冲洪灾。
至于交水河洪灾会连累到哪里?秦寿没空去理会,保住自己长乐才是正是,自己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长乐安全为主。
“薛副将,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下令炸了河渠!”
“将军,圣旨没到,湖口那边民还没来得及撤离……”
秦寿的暴怒责问,薛仁贵硬起头皮把圣旨未到说出来,加上湖口那边民还没来得及撤离,薛仁贵不敢乱来。
“还等什么狗屁圣旨?有什么事本将军担着,别去管那些无知愚民,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