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罗士信懂得苏定方属下的那些**在战场上为什么那么灵活了,因为苏定方这个首领灵活,他天生的就是一个带骑兵,打野战的好手,历史上李靖平突厥,苏定方可就是他的副将,可见苏定方的个人属性很鲜明。
“想要他们臣服于咱们可不容易,毕竟咱们只有二百多号人,虽然打出了一些名声,但人数上太单薄了会让他们感觉咱们不牢靠。”苏定方若有所思道。
“人数的多寡,可未必起决定性作用,一群羊,会跟着一头体型最为雄壮的头羊行走,一群牛,也会跟着一头体型最为健壮的头牛走,人其实也一样,且看我单骑冲杀一阵,杀破了他们的胆。”
这就是罗士信与苏定方思维模式上的不同了,一个靠血气之勇征服别人,一个则是靠战略战术征服别人,偶尔换换门子,似乎也不错。
所以,骑着一匹重要部位套着马凯的战马的罗士信拉下鬼脸面具之后,舞着自己的大枪向城外冲出去了,这让那些马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两千多人的骑兵大队,要杀死一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他们直以为对方是来谈判的。
然而,当那匹虽然在关键部位套了铁甲,负重却并不算高的战马的速度跑起来的时候,他们知道,情况不是那样。
还真有敢做单骑冲击两千多人组成的骑兵大队这样的荒谬事情。
不过,狼就是狼,冲进再多数量的羊群中,他也还是处于猎杀者的位置,一匹跑起来的战马的冲击力,比列队而立却并没有跑动起来的战马的冲击力要高的多,这与数量无关,与是否充分运动起来有关。
所以,罗士信的大枪如同理发师的推子一般,沿着人脑袋上的发际线,也就是马贼骑兵大队的边沿扫过,顿时便让许多马贼像被理发师的推子剪断了的头发一样,掉落在地。
“罗士信真猛士也。”苏定方赞了一句之后,拉下了自己的面具,带领所有的骑兵在城门外列起了冲锋的阵型,却并没有下令属下的骑兵和自己一起冲击。
“咱们不过去帮他吗?”陈虎担心罗士信有失,向苏定方询问道。
“不必,咱们待在这里,保持冲锋的姿态,对面的马贼大队就不敢乱动,而且,想要向他们展现咱们的强大,可不能只靠罗士信一人,且看我也上前冲杀一阵,陈虎张康你二人暂且统领大队。”苏定方说着,刀背一拍马屁股,他胯下的战马顿时也向前冲了出去。
他这个看似鲁莽的决定,其实一点都不鲁莽,他已经看出了马贼的队伍中并没有利害的人物,三四股马贼,互不统属,领头的人谁也指挥不了谁,而以两百多人去收服两千多人,就必须先冲垮他们的心理防线。
大刀舞动,势大力沉,原本苏定方可以用刀口收割一颗颗马贼的人头的,然而,他却只是用刀背,将一个个马仔拍落马下,待整个马贼的队伍开始骚动转圈的时候,他又调转马头,与马贼队伍拉开了距离,等待张康和陈虎距离他的背后不到五十步的距离之后,他又大声朝马贼的队伍喊道,“我等鬼面,之所不顾生死,劫掠草原,是因为北方大地,有百万汉民断了粮食,需要我们的救援,百万人的生死,大于我们这些人的身死,为了让他们活下去,我们不惜死战。
你等心中若有仁义,当明辨是非,以百万黎民的生死存亡为重,加入我们,共同为他们求一条活路。
你等若是心中没有黎民百姓的禽兽人渣,鬼面义士在此立誓,不将你等斩尽杀绝,绝不收刀。”
苏定方的声音,硬是在善阳城外的这处旷野上产生了回音,震的大家胸口发热,头皮发麻,倒不是因为他的吼声真的有多么的响亮,而是因为,他所说的内容,震撼到了许多的马贼。
草原上的马贼,只要不是突厥人,多数都是北方活不下去了的汉人,北地是他们的家乡,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是他们曾经的同乡亲人,他们有什么理由,去断自己同乡亲人们的活路?
“哐当。”
不知道是谁,突然将自己的武器丢落在了地上,然之后,马贼队伍中接二连三丢下武器的人越来越多,一发的不可收拾。
看到这番情景,与苏定方兵马而立的罗士信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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