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龙舟比赛已经不是洺州内部人玩的一个游戏了,进入五月的几天时间里,已经有不下十万的外来客涌入洺州,都是周边州县的百姓,以人口比较密集的宛洛地区百姓居多,当然,出现这种情况,也是因为小旱没有击倒洺州百姓,却击倒宛洛地区州县的大部份百姓。
在于秋再次给各个产业下达了加速建设和加大备货量的命令之后,在运河上跑船的船员,便专门开始向非运河沿岸,但人口比较密集的州县宣传了洺州招工的消息。
当地官员眼瞅着自己救不了那些受灾的百姓,为了避免他们饿死在本土,朝廷问罪,就直接鼓动百姓们去洺州找活路。
反正他们今年也不可能为朝廷贡献什么税收了。
可谁知道,一县动,各县动,一州动,各州动,有人开了头,就有人敢做第二,因为没有谁愿意将一些不能贡献税收,还需要大量赈济的负担留在本土,这就导致整个河南道大部份地区的官员,都开始将一些受灾户或者贫困户往外赶。
甚至,还骗一些躲在山里不交税的逃户去洺州,说是到了洺州,就有人给他们分田地,上户籍,分房产,还不需要缴税。
这一番操作下来可不得了。
隋末大战这么多年,往山里躲避战乱和官府税收的人简直海了去了,光是一个河南道地区,都至少有好几千户之多,这些人里面,有一大半都信了这些官员的话,纷纷打点好了行装,往洺州而去。
而且,他们还真没白去,从进入邯郸县开始,他们就看到了好多招工的牌子,这边主要是开矿和冶炼,工钱给的高,每月三贯钱还包吃住,不过只要壮劳力,许多符合条件的,直接被几大矿山和冶炼厂接手了。
另外一部分,则是继续往北走,到了洺津渡,而到了这里他们才知道,只要是个四肢健全的人,都可以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
男子可以去做建筑修路的工作,女子可以去做食品,毛纺,皮货等工作,口舌伶俐的,还可以做服务员,销售,有手艺的,那就恭喜了,至少能有一份月薪超过三贯的相关工作。
没办法,今后洺州要向突厥三大汗王,东北诸部,以及东边高句丽,新罗,百济三国供货,市场比原先只向长安洛阳输出,大了两倍多,在蒸汽机还没有能够应用到生产中去的当口,就只能靠大量的人力,来满足生产了。
洺水河上的锣鼓震天,经过几天的训练之后,所有的队伍都对划龙舟有了些心得,如非是鼓点节奏的掌控,和队员的体力问题。
细窄细窄的船,有三四十号人全力划动,那个速度自然是很快的,这就给了大家一种平时看不到的视觉反差感,会觉得很刺激。
毕竟,船在水上的速度,一般都不会快到哪里去。
在这个尚武的年代,人们对于体育竞技,几乎是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在第一组九艘龙舟的成绩出来了之后,码头两岸的人海中,就爆发了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在为哪一艘龙舟加油欢呼。
程处默几个小家伙们很会选位置,他们将马车赶到码头上之后,就爬到了车棚顶上,是故,他们的视线,比大多数人要好。
只可惜,热气球的升空点被洺州军禁止靠近,即便是他求了老爹许久,老爹也没有答应他们,带他到天上看看,因为于秋连程咬金自己想要上天的请求都没有同意,更何况说他儿子呢!
让正看比赛看的忘形的几个小家伙不知道的是,他们的马车,已经被人盯上了。
不是别人,就是一些从河南道跑过来的逃户,他们去了洺津渡的民政署,要求官府给自己在洺津渡上户籍,分田地,却遭到了拒绝。
要知道,按照洺州现在的规矩,没有户籍文书,工坊是不招收的,而按照大唐的律法,这些逃户被抓住,还要受鞭挞或者枷刑,罚做苦役。
这是年初的时候,大量外地人口涌入洺州之后,朝廷紧急给洺州下的规定,因为洺州的条件太优越,如果不加以限制,朝廷治下州县的人口会大量涌入洺州,朝廷的税收就难以保障了。
经过于秋与朝廷协商了之后,外地人员到洺州来务工可以,必须得是持有户籍的清白人家,并且,这些人还需要负担原有户籍应该缴纳的税收,洺州可以代为收缴,上交朝廷。
而他们这些逃户,是受了那些地方官员的怂恿而来,好几百上千里的路程已经让他们把带来的粮食吃光了,现在,根本没有走回去的能力,所以,他们想要找于秋讨个说法,博一线生机。
因为,从他们来到洺州的种种见闻让他们知道,于秋是个对百姓很好,很仁慈的人,否则,民政署的官员见到他们,就不是解释那么简单了,会直接将他们移交给朝廷,该上刑的上刑,该罚役的罚役。
可洺津渡人山人海,想见于秋这样的大人物很困难,那些民政署的人和值守的士兵只给他们解释了洺州的政策,根本不敢让他们打扰正在陪着外宾观看龙舟比赛的于秋,这就让他们生起了冒险的心思,因为,一旦龙舟比赛结束,他们不能在码头和洺水两岸吃到免费食物,就是会死人的。
而坐在马车顶棚,打扮看上去像是高官子弟的程处默等几个孩子,就是他们选择冒险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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