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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少年蹲在坟头轻轻拨着手中的竹签。
小矮松已经长大,无论再怎么修剪枝叶,树荫落下来依然能遮挡住坟头的阳光。
这棵树早已不是当年那棵树了,当年那棵树被雷劈过一次。
当听到电话里说,“啊——那个,是林法沐的家人么?墓地这里出了点事……”
林教授直到第三天白天正午的阳光甚笃,才敢开着车去跑了一趟。
墓地的工作人员说,前日午夜14号风球破防而入,狂风大作中,突然天降闪电,横空劈中了地面,和地面上的一棵树。
恰就是林法沐墓碑旁侧的小矮松。
天底下没有那么巧的事!
林教授与朵仪女士也是从那次之后陷入了无休止的冷战和彼此指责之中。
他们都觉得是对方的疏忽。
是女儿的在天之灵对他们的“恐吓”。
作为唯一的儿子林东东,却不屑一顾。但凡真的是他的姐姐林法沐,就算死了,他也不信她的灵魂敢破防恐吓任何家人。
但,直到看到那卷车载视频的时候,整个灵魂如坠落无底深渊之中……
手指一下下的抠着照片的边缘,仿佛要将照片给抠下来。
脑海里两个声音交织着,怎么那么没用?那么没用!
为什么,要遭受那些……
“知道么,有时候坚定的无神论者是一种诅咒。”林东东惶然回头,就见目光冰冷如石像的女子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自己。
他无所谓的笑了起来,“姐姐的同学啊,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的?”
“今天是忌日吧。”
“还记得挺清楚?”
“唉?这棵树,还在这里啊。”
“被雷劈了一次,”这话说出来怕是连自己都不信,“我又把它种上了。”
没错,就是林东东不信邪,林教授似乎是动摇了,再也不愿意种劳什子的树了。
但是林东东却亲自来监工把树又种上了。
事不过三,有本事你再劈一次呀!?
“哦对了!”林东东蓦然凑近,与林法沐相似的眼眸中却透出满是戏谑的调侃之意,“上次还挺厉害的嘛。”
西哲茫然皱眉,上次?是哪一次……默默腹诽用板砖拍死你的那次么?
“害得我朋友的车被交警扣了。人也关了一个多月才放出来。啊,不过也多亏了那次,我们可摊上大人物了呢!所以啊,算你走运,先放过你。”
哈?那是不还得说谢谢了。
西哲侧身,擦过林东东的肩膀,弯腰将手中的白菊放下。
这回是拜托西妈从市场买回来的,所以特别新鲜,昨日买回来的时候西妈还特地插在营养水中,“连着瓶一起带去吧。给你同学放上?”
西哲摇头,墓地的员工收拾的可勤快,不用白白搭一只骨瓷花瓶了。
不料又遇见了林东东这小魔头,心里嘀咕着,估计这簇白菊也活不过他的脚下。
西哲弯腰,委身,祭拜。
拿出背包里的湿巾擦拭石碑上的灰尘。
照片里的林法沐嘴角似乎有了些许的笑意,西哲轻轻晃动了几次脑袋,再定睛细看时,笑意就消失了。
仍然是毫无生气的,刻板的模样。这才对嘛!
“有时候会做梦梦到她。”身后的林东东没有离开,似乎是有话对西哲说。
西哲不耐,起身准备走。
“你没有对小姑说实话吧?”
西哲的脚步只能顿住了。
她转过身时胸腔还满是怒火,但对上林东东一副“有话好好说”的表情,配上与林法沐那样相似的眼眸,西哲不禁还是将怒火暗压了下去。
偏过头,一瞬不瞬盯住他。
林东东不甘示弱,也学她,沉默以对的僵持了一会儿,片刻后又觉得没意思了。
“我姐那天晚上去酒吧,其实是约了人见面吧。”
西哲确实没有对林小姑说出高薇的事情。因为根据她的判断,高薇当天并没有出现,酒保零零七也说,法沐的确约了人,那个人最后始终未曾出现,所以法沐是独自喝多了后出门走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