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庆到潘余岭,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场。
到处都在激战,所有的人都在为了胜利而努力。
这是一道分水岭,谁能够尽快取得某一点的突破,谁就能够把握住战场的主动,战场的最后胜利都有极大的可能在这个点上形成。
“铁定国方面怎么样了?”
看着地图,郑永的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薛岳指着地图上说道:
“二十九日整整一天,倭寇连续对潘余岭发起攻击,李好人放弃全部前沿阵地,退守到潘余岭主阵地进行防御,外线部队连续突击,但都没有取得成功。
铁定国已经调集预备三十三师等大量部队以强行军的方式增援潘余岭,三十日,双方发生交火,各有损伤。
从目前的态势来看,日军挡住援兵,重新夺回潘余岭的决心非常之强,潘余岭一旦掌握在我们的手里,则已经被砍成首尾两截的倭寇第三、第十三师团将会更加被动。
总指挥,潘余岭上川军兄弟们打得非常艰苦,尤其是李好人的师部就在潘余岭上,现在急需增派部队……”
郑永摸着下巴问道:“司徒天瑞方面呢?”
“两个师的部队已经出发。”薛岳脱口而出:“第九师团虽然遭到失败,但残敌依旧没有肃清,同时还要提防来自安庆方面的反扑,另外,在安庆方面,从二十七日开始,他们已经在城里整整打了四天了……”
“每一分钟都有大量的士兵伤亡,每一秒钟都在死人。”郑永点着了一根烟,有些忧虑:“我对能不能击溃第三和第十三师团并不担心,毕竟一旦形成合围,我方占据绝对优势。倒是在安庆方面,他们那的进展,牵动着整个战局……”
安庆,民国二十八年十一月一日。
“方丈,倭寇攻势那么凶猛,你怎么到这来了,小心!”齐麟一把把心坚方丈压倒在了身上,边上轰然响起巨响,等硝烟尘土过后,齐麟这才把心坚方丈拉了起来:
“多有得罪,方丈,这裏是倭寇炮火轰击最猛的地方,请赶快离开此地!”
心坚方丈倒显得并不太在意,微微笑着说道:“战端一开,多有死伤,我迎江寺中僧人多有会治疗伤痛者,因为我组织起了僧人,以为将军麾下勇士救死扶伤,请将军千万不要推辞。”
向前看去,一批批的僧人,正在帮着将前线的伤员抬下,然后就地展开治疗。
这些僧人手法娴熟,想来都是经过精心训练的,齐麟感激地看了心坚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
为了尽量让前年古刹不至于因为战火受到损毁,齐麟下令尽量将战线保持在古刹之外。
从十月二十九号开始,日军以一个联队的兵力,对八十七师防御阵地连续发起进攻,三十日,倭寇增兵一个联队,辅助以飞机大炮连续强攻八十七师阵地。
战斗打得非常艰苦,日军往往集中起重兵对着某一点发起强攻,迫使齐麟多次使用预备队,这才顶住了日军的疯狂攻势。
他一直都在咬着牙苦苦支撑着,始终没有向司令部叫苦,他知道这个时候司令部一样困难,并没有太多的援兵进行增援。
的确,这个时候的林衞东是很艰难,虽然依仗着城里早就构筑好的坚固工事,给予了倭寇大量的杀伤,但刻日苦战,自身伤亡同样巨大。尤其126师方面所遇到的压力最为沉重。
126师负责防御安宝大楼至安庆纱厂一带漫长防线,在开战的第一天,126师已经在日军的疯狂攻击下,伤亡近千士兵。
从得到的情报看,日军华东方面军参谋长山本宏次已经亲自抵达安庆督战,这也是为什么倭寇那么不要性命,不顾伤亡展开攻击的原因之所在。
“司令,安庆纱厂落到倭寇波田支队手中!”
“混帐,衞勉是做什么吃的!安庆纱厂一丢,倭寇就可以绕过我方阵地直接打到我的司令部来!”林衞东一下急了起来,大着嗓子吼道。
“司令,衞师长已经尽力了,你看,从安宝大楼到安庆纱厂,这一线的阵地比较长,126师打得非常吃力。而且倭寇一开始就是以这裏为重点突破口的……”
林衞东看了一眼自己的参谋长,收住了自己的脾气。
的确,不应该把责任全部推到126师身上,在安庆纱厂,126师只能安排一个团的兵力进行防御,面对日军一个支队近万人的轮番攻击,能打成这个样子已经非常不简单了。
“看样子得把预备队投放上去了,不然……”
话才说到一半,前方再次传来战报,邮政局方向同样遭到倭寇猛攻,战况空前惨烈,我部士兵伤亡巨大,恳请司令部进行增援。
林衞东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到处都在要求援兵,但现在的重点是安庆纱厂,邮政局方面呢?
“司令,第三战区总指挥部警衞师奉命到达!”
就在林衞东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警衞师方雨晰和周水轩走了进来。
“方雨晰,周水轩?”林衞东明显怔了一下,几步迎了上去:“你们怎么来了?武汉方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