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所内的守军陷入死亡的恐惧中时,波尔领的骑兵却一路冲杀,来到了关所前不到五百米的距离,所有的骑兵也在纳闷,这些罗亚人难道真的睡死了不成?整个过程中他们居然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不过士兵们不会深究这么多,既然敌人躺在地上等死,他们能做的就是将死亡降临到敌人的头顶。
“嘣嘣嘣!”
一连串弩机喷射的沉闷响声,密密麻麻的弩箭划过了夜空,落在了罗夏关所当中,这种没有目标的散射,原本只能起到压制作用,但是现在却造成了很大的杀伤,不少罗亚军的士兵双眼死死地盯着身边的盾牌,但是就是举不起来,然后他们的身体就被密集的箭簇射穿,有的士兵非常倒霉,因为趴在地上,身体的很多部位都中箭,但是就没有一箭是射中要害的,这些士兵在地上惨叫着,身体连抽搐都做不到,鲜血染红了他们的军装。
“快撤!快撤!”
萨玛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没有士兵能够反抗,禁卫军的战士们或许身体素质过硬,受到雨水的影响比较小,但是这几十人怎么面对上千的骑兵?明知道回到罗亚城自己也是凶多吉少,那也总比自己死在战场上要强。
萨玛和禁卫军的战马们拴在营地后面的马厩当中,大平原上不愁草料。前方战斗的动静显然让这些战马有些受惊,不安地在缰绳可以活动的范围内来回踱步。
萨玛的小腿肚子都有些发抖,这绝对是他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阵仗,上马的时候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不过这个时候可没人会来搀扶他,其余的士兵们都在忙着逃命。
“大人,大人,请等一下!”
萨玛摇晃着身体爬到了战马的背上,正准备扬鞭而去,突然听到了吉利亚斯的叫声。
现在的吉利亚斯,哪里还有作为高级军官的样子?浑身都是泥土灰尘,就连脸上都沾着不少因为降雨而形成的泥巴,失去了双腿的吉利亚斯,在两个亲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来到了萨玛的身前,双眼中满是哀求之意。
“大人,求求你,把我带上吧,带我回罗亚城。”
战局的失败已经不可挽回,吉利亚斯自问已经做得够好了,哪怕回到罗亚城,拿掉了自己的官职也可以,他只想要寻求一条生路,这也是为什么吉利亚斯在失去了双腿,阿拉德也莫名其妙地入狱之后,自己还依旧坚持呆在前线。
“带上你?去死吧!”
蓦然间,刀光闪现,在吉利亚斯惊骇的目光中,萨玛抽出了自己的佩刀,狠狠地划过了吉利亚斯的脖子。萨玛的刀很快,出刀的速度更是惊人,吉利亚斯只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一凉,旋即就喷涌出鲜血,倒在了地上。
“砰砰!”
又是两道弩机机括扣动的声音,在吉利亚斯身旁的两个亲兵也是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身体要害的部位已经被弩箭穿透,出手的是萨玛手下的亲卫军。
“哼,想死还想拉上我。”萨玛收刀入鞘,忍不住冷哼一声,带着这样一个残疾人,自己在逃亡的路上肯定会有诸多不便。
当然,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自己需要一个替罪羊,毫无疑问,吉利亚斯就成了这个倒霉蛋,阿拉德还在监狱当中,这个阿拉德最信任的副官,自己完全可以编造出很多具有说服力的理由,将罗亚军战败的罪责全部推到阿拉德的头上。
身后的马蹄声还有喊杀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毫无疑问敌人已经冲到了关所,萨玛狠狠地抽了一下马鞭,战马发出一声嘶鸣,直接向罗亚城的方向冲了过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一道蓝色的流星带着绚丽的尾焰,落在了萨玛等人出逃的必经之路上。
这并不是流星,而是莱因哈特。
当骑兵冲锋的时候,莱因哈特就已经从后方绕开了天空中激烈的魔法风暴,向着罗亚军大营的后方飞行了过去。
莱因哈特深知,一旦前方溃败的迹象出现,罗亚军的高级军官,一定会从后方想办法逃走的。
军官在战争当中的作用绝对不下于一支数百人的部队,更何况这些人还亲眼见到过波尔军人为制造的这场神迹,莱因哈特更不可能让他们安然离开的。
看见一个女人落在了自己面前,萨玛先是一愣,继而马上反应过来。
“波尔领的人?”
“错,是波尔领的领主。”莱因哈特的嘴角微微上扬,右手按在了腰间的剑鞘上:“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你就是波尔领主?”萨玛冷声道:“波尔领的人脑子坏掉了?让你一个女人来当领主?”
“怎么?难道不行?”莱因哈特微笑道:“怎么样,用不上力气的感觉不错吧?”
萨玛的瞳孔一缩:“果然是你们搞的鬼!”
萨玛从最开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的惊慌慢慢地消失了,他眼角的余光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波尔城的人追过来,萨玛很快就意识到,这或许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哪怕这次的战斗最终的结果不会改变,但是只要自己能够抓住或者杀死这个波尔领主,那么自己受到的责罚或许会小很多。
不用萨玛的指示,萨玛的两个亲兵已经向两个侧翼饶了过去,隐隐形成了三面包围的架势。
不得不说,格雷夫的药剂效果还是很强的,不过这次的药水混杂在雨水当中,药效已经削减了很多了,对于普通士兵的杀伤力已然足够,不过对萨玛和近卫军士兵这样斗气强横的骑士,效果就减弱了很多,如果是一支药水的剂量,绝对会把萨玛给搞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