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书被烧,焚烧过后的灰烬还是能看出一二端疑之处的。
趁此空隙,他又仔细翻阅了其他书册。
没有放过一处。
要是真的发现了有反书,不仅对于周元、对于南原庞家村的周家是祸事,对于白鹿村的学堂也是祸事一桩,甚至教授周元的徐秀才也会被问罪。
这是白贵不敢想象的事情。
很快,他就从这些书册中找到了有一些反清文章,隐藏的极深,一般人难以发觉,可稍加思索,联系时政,就会发现“居心叵测”之处。
将这几页撕下,也一同焚烧。
“半哭半笑楼诗草是1903年在三原发行的,很快就被官府查封,所以发行量极小。传到后世的存世量自然不多,那本是孤本,所以价值高些……”
“至于普通的清末藏书,是不值几个钱的。”
白贵将翻阅的书册重新合好。
他存在昆仑古镜的钱财相当于黑钱,偶尔花上一两、二两,以他的身份,别人最多怀疑一会,认为是存钱,也就不会多管。
但若是花的太多,那就会惹人惦记。
洗钱也是跟身份地位有关,身份越高,洗钱也就愈发容易。
焚烧一本书,所需时间也是不短。
过了半刻钟。
白贵重重的咳嗽两声,在门房外面踱步的周元闻声进来,低声询问道:“白兄,好了没?”
“你看!”
白贵指着土灶裏面似书的灰烬。
“终于好了,可把额吓坏了。”周元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他拿起一根硬柴,塞到土灶裏面,将书册焚烧的灰烬捣散,看不出原本模样。
自这件事后,周元和白贵几乎成了无话不说的好哥们。当然一般来说,是周元在讲,白贵在听,白贵也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他对周元有多大的恩情,不过他也没有挟恩自重,而是适时的向周元请教学问。
虽说周元的见识远远比不上白贵这个后世人,可在经书的造诣却比白贵遥遥领先。四书五经他已经通读,只是破善治春秋。
子曰:“入其国,其教可知也,其为人也温柔敦厚,诗教也;疏通知远,书教也;广博易良,乐教也;絮静精微,易教也;恭俭庄敬,礼教也;属辞比事,春秋教也、”
大意是,到一个国家,看那里的风俗,就可知道该国的教化。如果为人温和柔顺、忠厚朴实,那就是《诗》的教化成果;如果通晓远古之事,就是《书》的教化成果;如果心胸宽阔坦荡,那就是《乐》的教化成果;如果清洁沉静、洞察细微,那就是《易》的教化成果;如果端庄恭敬,是《礼》的教化成果;善于辞令和铺叙,就是《春秋》教化的成果。
白贵在知道徐秀才和周元都是治春秋为本经后,自然不会舍近求远,在学习四书之后,也选择了《春秋》作为本经。
治尚书或者治其他本经于后世民国来说,有些鸡肋。
善春秋,至少也能学学胡博士,写一本《中国哲学史大纲》上卷出来,到时候可就是闻名全国了。
知道白贵选择治春秋之后,周元也是大喜过望。
有了交情之后,白贵向他请求学问,他自不会推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