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痨是传染病。
不管是华夏,还是东瀛,都忌讳莫深。
若非里见菜穗子现在还只是轻度,她连登上邮轮、火车的机会都没有。
白贵顿步。
现在的里见菜穗子正是情绪激动的时候,他尽管有道术能够治愈好里见菜穗子,但这道术只能私底下去用,却不能明面去用。
用了之后,又该如何对里见菜穗子解释?!
只能等待时机,让里见菜穗子认为肺痨是靠她自愈治好的,毕竟轻度肺痨有自愈的可能。
尽管这可能性不高。
少倾。
里见菜穗子又恢复了那副恬静的模样。
“今日见到白君。”
“也是完成了我心中的一件憾事。”
“我看到了花开,只可惜它已经不是十月的花了。”
她笑道。
“花不是十月的花。”
“但菜穗子,你仍旧是我心中的那个丽人。”
白贵叹道。
他赴日留学的时候,是十月,东瀛的高校、大学开学时间,都是十月,所以这十月的花开,指的是花,又指的是他初次遇见菜穗子的时候。
两人默言。
这只是第三次的见面。
却短短过了一生之长,看到了生命的尽途。
“白君。”
“我想吻吻你,不知道……这个请求是否唐突。”
“我会隔着纸。”
“不会传病给你。”
里见菜穗子忽然抬眸,定定的看向白贵,柔声道。
她亦是情窦初开的少女。
本来,应是在成人之后,觅得良配。但无奈第二次见到白贵的面时,就被当时已经功成名就的白贵所吸引,那时虽还谈不上什么喜欢,可却让她内心生出了些许迟疑,借此推拒了许多人的求爱。
尔后,在邮轮上读到白贵的回忆散文后,她爱上了这个异国人。
这份爱意来的突然。
似乎有些刻意。
确实是刻意,因为她的余生屈指可数,想要爱上另一个人,时间上不可能允许。
“当然可以。”
“菜穗子。”
白贵沉默了一会,回道。
他喜欢这个栗子少女,尽管这份喜欢,不足以让他跨越重洋去找她。他也有了家室等等,所以顾忌重重。
但他能看到里见菜穗子眼眸中那份炽热的爱意。
这份爱意是对生命的渴望。
拒绝,他于心不忍。
同时,他亦想尝尝栗子少女的胭脂。
一张薄纸。
略带湿润、冰冷的唇印在了他的嘴唇上,带着栗子的甜香。
他拥着里见菜穗子,在怀中,摩挲着她的深色和服。
栗子,是十月上市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