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居士脸色亦有些不好看了,认真的看着棋盘,收敛心思,准备用心和白贵开启下一盘战斗。
第三盘,开始。
“的卢马过函谷,跃大散关,你的绝影不如我。”
“玉照马跃山林,斩你大将。”
白贵下棋,信手拈来。
这打马图也有意思,以各地关隘起名,地理位置大概相同,用之,确实有能熟悉兵略的作用。
剩余三人很快输下阵来。
一旁的唐婉看的是异彩连连。
有了暂定的婚约,她看待白贵的情绪就有些不同了,此时白贵连胜张择端和李清照数把,这等聪颖和下棋的实力,常人难以比拟之。
“张正道和客容你先让开,我要亲自与这白氏子下一盘。”
李清照霸气外露道。
她让张择端和另一个打马的人先让开,亲自要与白贵作战。
打马以两到五人最佳。
这一盘。
白贵输给了李清照。
他以看破十步的实力,与李清照这能看破六七步的高手在下,但李清照心算不及白贵,哪能看出白贵的实力,只以为白贵和她旗鼓相当,甚至略输一筹,先前是她没用心的缘故罢了。
又下一盘,白贵复赢。
节奏完全由他掌控。
一连下了四五盘。
“畅快!畅快!”
“好久没碰到打马这么厉害的高手了。”
李清照揉了揉眉心,露出喜色。
像弈棋、打马这种游戏,与实力相当的人下最舒服,要是与臭棋篓子下,开始还有些兴奋,但下久了,就没兴趣了。
“我看富贵你下棋颇具章法,行止间有大将之风,不骄不躁,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可是曾学过兵书?”
张择端捋须好奇问道。
刚才易安居士在与白贵下棋的当中,聚精会神,在棋盘上全神贯注,没注意到白贵除了下棋之外的神态、举止。但局外的张择端却注意到了。
就如后世打麻将,一些人打麻将不骄不躁,云淡风轻,而另一些人打麻将咋咋呼呼,仅凭这些举止,就能判定他们的性情。
能做到遇事沉稳,不操之过急,这就是有大将之风了。
难能可贵的是白贵的年龄,做到此点,难能可贵。
“看过一些兵书。”
“《司马法》、《尉缭子》、《六韬》、《太白阴经》,还有《孙子兵法》、《吴子》等等都看过。”
白贵谦逊道。
他在仙剑世界,灭南诏、吐博,又灭突厥,对兵法的造诣兴许在某一方面比不上韩白衞霍李岳,但胜在全面,不管是内政、外战、突袭、正面对战等,都有自己的一番心得。
“果真?”
张择端先是不信,他尽管看出白贵性格沉稳,有大将之风,可书册如此之多,白贵专注于文学,夺得童子郎已经很不错了,在兵法上,看过一两本书,还情有可原,可若是知道如此之多,就是怪事了。
他沉吟一会,提出几个兵法问题。
让白贵进行解答。
“此事易尔。”
白贵稍一思索,给出解答,不过他刻意藏了一些拙,看法比较浅显,没有深入,但这就已经让张择端大感称奇了。
宋高宗绍兴年间的神通朱虎臣,对孙子兵法滔滔不绝,白贵这还真的非刻意卖弄。如他这等神童,本就与一些人不同。
“我曾与韩良臣有过交情,现在他赋闲在家,你若是同意,我可将你推荐给韩良臣为弟子,想必他亦欣喜……”
(韩世忠,字良臣。)
“你现在已经科考中举,再修文事,已无必要。”
张择端沉吟稍许,说道。
现在北境沦丧,他这个画清明上河图,画汴京风光的人亦感到痛心疾首,但现在他这一辈人不行,培养白贵这下一辈人,还是可行的事。
能打马这么厉害,打仗不说厉害,但绝对比一般平庸之人更盛。
至于韩世忠,他料想也不会推拒一个好弟子,神童科的童子郎,是大宋的精英之才,最是可塑之时,收白贵为弟子又犯不了什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