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乌氏倮大逆不道!”
赵王丹大骂了一句。
“大王,你的伤势要紧,别生气……”赵穆看了一眼赵王丹腹部的剑伤,这剑伤并不深厚,不至于危及性命,但要是拖得时间太长,就会造成大出血,那时性命能不能保全,还是两可之事。
“你有心了。”赵王丹点了点头,心中满意,然后命令随行医师速速为他止血,并让车辇的速度更快些,早点回到王宫之中。
……
……
乌家堡。
没到一刻钟时间,白贵就率兵赶上了李牧,并且和李牧一同来到了乌家堡。而随着他们二人的到来,乌家堡的暗哨早就给堡内的人发出了讯息,等他们到的时候,乌家堡已经戒严了。
乌氏倮行商,富可敌国。所以乌氏倮觉得住在甘丹城内并不放心,于是花费巨资建立了乌家堡。其外,乌家主要做的是贩马生意,住在甘丹城内也多有不便,遂搬迁到了外面。
“李牧,你为何派遣甲士围我乌家堡?”
乌氏倮站在城墙上,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赵军,心中惊恐不已,但他面上还是表现的云淡风轻,并且反过来质问李牧。献媚秦国?这可不仅仅是他乌家堡这么干。不说赵国众臣,其余各国的臣子,哪一家没有和秦国暗通曲款。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罪责。
“乌族长……”
李牧冷眼看了一下守备严密的乌家堡,冷声道:“乌族长,你派遣刺客刺杀大王的事情已经暴露在了,本将军奉大王之命,铲除乌家堡,你休要负隅顽抗,否则……”
说到这裏,他顿了顿声,没继续往下说。
但不论是白贵,还是乌氏倮都感觉到了这句话森冷杀意。只要负隅顽抗,到时候乌家堡所有的人,势必都会血流成河。
刺杀大王,不用说,诛九族的大罪。
“这是诬陷!我乌氏倮从未派遣刺客刺杀过大王……”
乌氏倮神色一惊,连忙辩解。
他尽管有刺杀赵王丹的心思,但那时逼不得已的时候才会用。在此之前,乌家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哪里会想着刺杀赵王丹。刺杀赵王丹,他可不见得能在秦国那里讨得了好。背主之臣,本就不受待见,要是多了一项刺杀的罪名,更是翻身无望,他岂会如此不智。
“乌族长,本将军不是听你辩解的……”
李牧举手右手,周围的赵军迅速弯弓搭箭,就欲攻打乌家堡。
见状,乌氏倮心中一急,他此刻又注意到了与李牧并列的白贵身上,脸色一变,“是赵穆,定然是巨鹿候赵穆诬陷我的,李将军,你要明察是非啊,可不要受了奸人蒙蔽,还请李将军上奏大王……”
“乌族长,本公子乃大王驸马,又岂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
白贵策马上前,笑了笑,说道:“立问乌族长几件事,请乌族长回答。一者,乌族长是否曾有贩马给秦国之事实?二者,前日护送赵政的项少龙是否为乌族长的门客,和你孙女乌廷芳有过肌肤之亲。三者,乌族长和秦国是否曾经有过联系,欲要刺杀大王当做投名状?”
他心思极深,询问的这三个事,前两个都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乌氏倮反驳不了。而最后一个……,只要乌氏倮承认了前两个,他已经犯下了通敌之罪,最后一个承不承认,也就无所谓了。
“你……”乌氏倮气急,哑口无言。
这些都是暗地里的事情,他哪会明着说。此外,乌家是贩马给了秦国,可他乌家之所以能壮大,和列国做生意是必不可少的事情,总不能窝在赵国一地发展。要真的窝在赵国,他乌家哪来的这么多财富。其他巨贾亦是一样,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李牧听后,眯了眯眼,“放箭!攻城!”
他对乌氏倮刺杀赵王之事还略有怀疑,但听闻白贵所言的三件事后,已经对乌氏倮生出了厌恶之心,哪怕没有刺杀赵王,仅是这几桩罪责,就足以令他下定决心,铲除乌家堡了……。
乌家堡修筑的虽不如甘丹城,却也极为高大坚固。哪怕李牧这能征善战之辈,遇到了这座堡子,一时之间亦是损兵折将,难有寸进。
“李将军,立不才,愿展露剑术,助将军一臂之力。”
白贵见此,策马而出,对李牧言道。
“立公子剑术在列国足以称雄,此事李牧也已得知,但战场凶险,匹夫之勇又怎么可能更逆战场形势……”
李牧摇头,劝阻道。
他虽然对巨鹿候赵穆看不爽眼,认为这个奸臣。但白贵不同,白贵素有清名,出淤泥而不染,有侠名。
“李将军请看。”
白贵不作解释,直接拍马向前一冲。
挡箭矢、踏城墙、杀守衞,几近一气呵成。转眼间,他就来到了乌家堡的城墙上,使动剑锋,在短短一瞬间,杀死数十守衞。
趁此空档,攻城的赵军亦是一拥而上。
乌家堡就此被攻破。
“立公子不愧是我赵国第一剑客……”等白贵回来之后,李牧露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闷了半响,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还是头一次见这么骁勇的剑手。
“微末剑技罢了。”
“也是乌家堡城墙不高,若是甘丹城就难得多了。”
白贵谦虚道。
他也不是喜欢逞强的人。然而眼前的李牧着实有点重要了。赵国的大将中,廉颇现在已经老了,只有李牧能承担起赵国军方的大樑。所以他在李牧面前表现这一番,也是欲要拉拢李牧。
“立公子……”
李牧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也是剑道高手,若白贵这剑技算是微末剑术,那么他的剑术更是不值一提了。
有了白贵的插手,乌家堡很快便被赵军彻底攻破。失去了城墙的庇佑,哪怕乌家堡有不少门客,但决计不是赵军的对手。
不时,乌家的一家妇孺老弱都被绑缚到了白贵、李牧面前。
“赵立,我和你只是有点小仇,你何以如此对待我的亲族……”
乌廷芳看见马上的白贵,咬紧银牙,恨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