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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仓小城东方的城门洞开。
从里面率先跑出数骑轻骑兵,哒哒哒的马蹄声,一阵阵响起,掀起黄土蔓延,率先拉开了帷幕。
在这炎热的八月中旬,众人皆是顶着大太阳急行军。
陈仓城外的细作,正躲在老远处的树荫里乘凉。
关键是大夏天的,关平又下令把城池周边的树全都给砍了,用来防备作为敌军攻城的辅助器具。
结果搞得现在城外,若是出现什么人,那绝对就成了守军的靶子,不抓你们抓谁?
如今钟繇细作见到陈仓城门大开的第一时间,全都不敢动弹。
敌军如此策马急行军,贸然出马,怕是被盯上后,死无葬身之地。
能干细作的几乎人,全都是挑军中胆大心细的士卒,否则会变成一次性的消耗品。
送消息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杀敌那得排在最后面。
从陈仓到达长安城下,大抵上是三百五十里。
骑兵快速赶路,三天之内,绝对能够赶到长安城。
当初曹老板率领五千铁骑日夜不休,疾行三百余里,追上了刘备,双方开始了长坂坡之战。
如今关平只是率领三千铁骑,日夜不休,疾行三百余里,势要一鼓作气跑到长安去。
等等!
钟繇的细作忍不住站起身来。
从陈仓城当中跑出来的骑兵,身上为何穿着的是自家甲胄的样式?
即使隔得有些远,但款式他总归是熟悉的。
旗帜呢?
细作仔细一看,整支队伍竟然没有任何旗帜亮明身份,全都被卷起来了。
关平他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想要做什么!
就算知道他俘虏了许多己方的兄弟,这些人投降了,但也不至于让他们,还穿着自家的甲胄吧?
细作随即大惊,关平莫不是想要向夺得陈仓一样,从后面追赶己方大军,烧毁粮草?
亦或者是要诈开长安城去?
这两个结果,皆是让他不敢在动弹。
一定要把这个消息送到司隶校尉钟繇的手中。
要不然关平突然打开城门,不往凉州去,反而向着反方向出兵,意欲何为?
除了这两处作战方向,他再也想不出来别的结果。
无论是哪个作战目标,都不是他能够耽误的起的。
可是关平不是已经派出大军,前往凉州了吗?
这陈仓小城内,到底藏有多少士卒?
城门洞子像是吐泡泡一样,一字长蛇阵的骑兵奔跑,让人根本就看不清楚,城中到底出来了多少人。
总归是无穷无尽的一样!
再加上黄土飞天,钟繇的细作脸上流着浓密的汗,汗水都蛰眼睛了,大致上才数清楚有两千人的规模。
这还是近可能的,数得更清楚一些。
“什长,如今官道上全是敌军的人,我们如何赶路送消息?”
“别急,待到晚上,我相信他们会休息的。”什长抬头望天:
“如此炎热的天气,就算是人受得了,马它也遭不住。
这样,你们两个先想办法渡过渭河,往槐里报信。”
“这?”
两个探马对视一眼,心里开始盘算。
从陈仓渡过渭水之后,再往东行,极为难走,要经过五丈原。
五丈原南靠秦岭,斜谷出口附近,北邻渭河,只有东西向是深沟,地形险要,战马难行。
而且还要渡过武功河,骆谷河,芒水,涝水,再北渡渭水,才能到达槐里。
“什长,若真是如此,我们铁定赶不到敌军的前头去,
莫不如待到晚上我等一起赶路,兴许还有机会传递消息。”
探马说话间,陈仓小城外的黄土蔓延少了许多。
马蹄声渐渐远去,原来是陈仓那里,终于不再出人了,城门也没有关上。
什长抬头望望天,时辰还早。
如今消息送不出去,他心中也颇为焦急,不过两千骑兵,想必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来。
光凭借甲胄可混不进长安城去。
想到这里,他又放下心来,如今天气炎热,谁知道关平又发什么疯呢?
兴许又是在钓细作,上次那个小队就被关平给灭了。
探马什长有时候想不明白,关平至于用几百上千人来围困自己这些不足十个人吗?
但偏偏他又那么做了。
如今还是等天黑,再赶快把消息送到校尉那里去。
小股人马总比大批人马行进的速度要快,尤其是探马,他们一般都是一人双马。
没让他们等待太久,又有骑兵从城内飞奔而出。
等到太阳稍微西移,但天气依旧炙烤,陈仓城内,又一次开始了出动。
骑兵开始在官道上策马飞驰。
数波骑兵从陈仓内出来,曹军细作都感觉自己数不过来了。
这小小的陈仓县内,到底藏了多少人马?
怎么估算也得超过了三万的数目。
关平骑着战马轻装前进,饶是路上把铁胄摘了下来,也被这大太阳晒的流汗不止。
好在距离官道不远的距离,便是渭水的岸边,人马可以在有树林的地方歇一歇,避一避太阳。
关平下了战马,觉得屁股后面都湿了,这一趟下来,可千万别捂出痱子来。
他打开竹筒,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淡盐水。
要不是知道再高温下工作,体内需要补充一些盐分,他还真不敢领着骑兵就在这天气往长安奔。
难免会有中暑的人。
毕竟高温补贴的小钱钱也不是白领的。
“可有中暑的士卒?”
关平看向一旁同样嘴唇干裂的马铁。
马铁猛灌几口淡盐水,这才摇头:“少将军,我刚才清点一番,并无掉队之人。
除了我们荆楚讲武堂的同窗外,所补充选入的皆是身体强壮之辈。”
关平点点头,当初随他入蜀的三千讲武堂的同窗,已经有了死伤,新的毕业学员会充入荆州本地的防卫当中去。
他不得不中途补充一些人,以此来填平军中缺口。
“还是小心一些为妙,身强力壮者也会中暑。”
关平望向官道,他们是开路先锋。
“小心曹军细作,无论是谁,都不能跑到我们前面去。”
“喏。”马铁又高声应了一声,随即又笑道:“少将军定下的口令,若是不知情,怕是没人会猜得出来。”
休息之后,关平再一次领军策马飞驰,奔着长安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