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过年(1 / 2)

转眼就到了年三十。

鹅毛般的大雪簌簌的飘飞着,整座北平城都罩上了一层银白的纱衣,厨房里炉子烧的正旺。

屋里摆着两个木码子,上头横着一根下圆上方的垫木,王重拿着刨子,正鼓捣着几根榆木。

倒不是王重又想做什么大家具,只是现在内室跟客厅之间只一堵一米出头的矮墙隔开,上头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王重打算在这墙上加个博古架,把院门的布帘子再加上一扇木门,反正现在有时间,慢慢做就是。

虽说又从那遗老手里弄到不少好木头,不过都被王重收到了空间里头,并没有再拿出来。

毕竟博古架和门不同于书桌书架这些东西,书桌和书架还有桌椅板凳大床柜子这些随时可以搬走,可门和博古架将来再拆下来就未必能够一点都不损伤了。

收拾木头剩下来的那些刨花和废木料,也被王重收拾起来,用麻袋装着,堆在屋外墙根底下,这些用来生火可再合适不过了。

小孩子们在外头追逐打闹,欢声笑语充斥耳畔,妇人们聚在水槽边上,浣衣洗菜,聊着家长里短,脸上也满是笑容。

眼瞅着快到中午了,大雪也停了。

对门的三大爷就招呼着几个儿子从屋里搬了张桌子出来,左右两边摆着两个木架子,桌上摆着文房四宝,还有一沓裁好的红纸。

一个简单的对联摊子就开了张。

一毛钱一副对联,说便宜也不便宜,要是平时肯定无人问津,可赶上过年,大家伙都想讨个喜庆,自然不愁买家。

大过年的,进进出出的人的,不一会儿生意就上门了。

“老阎,又写对联呢!”最先登门的是一大爷易中海,背着手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桌上的家伙什。

“他一大爷,要不要来一副?”阎阜贵笑呵呵的道。

“来一副!”一大爷大气的道,要说这院里,经济条件最好的,应该就是一大爷跟许大茂两家了,许大茂家条件好,是因为有老丈人帮衬,他岳父有个外号叫娄半城,足见其家底丰厚,就算是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三瓜两枣,也胜过寻常人不知多少。

许大茂自己也经常下乡给人放电影,哪次回来不是大包小包的带着,还都是些精贵东西。

而一大爷单纯就是工资高,八级钳工,每个月99块钱的工资,再加上补贴都能破百了,比王重这个大学生高了近一半,一大爷又没有儿女,家里只有他跟一大妈两口子,日子简直不要太富裕。

一副对联一毛钱而已,别说是过年了,就算是平时,一大爷也不带眨眼的。

不一会儿,阎阜贵桌上那叠红纸就去了大半。

正好王重提着个铁簸箕,拿着铁钳,夹着块儿已经完全白化了的蜂窝煤从屋里走了出来,把那坨烧完了的蜂窝煤扔到铁皮垃圾桶里。

“三大爷,写对联呢?”

王重一边打算从屋檐底下的煤堆里夹块新媒,一边和对面的阎阜贵打起了招呼。

阎阜贵笑脸盈盈的道:“小王,要不要三大爷给你也写副对联,讨个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