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和善地对宫下由树点点头,这才接过她死党的纸笔,唰唰唰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阿司,你这次来北义塾画室是有什么事情吗?”
已经处理好东野司刚才所指出的问题,近卫凉花好奇问道。
于是东野司转头,将自己想借用一些学妹画布来使用的想法告诉了自家女友。
他当然不会白用,毕竟画布画框这些都是要钱的。
所以东野司也表示,愿意给自己蹭一蹭画布用的学员,他会给一个满意的价格。
毕竟学生党嘛,肯定会有人想换点零花钱用一用的。
“因为要练习,所以用画布...?”
一边的宫下由树听了东野司这番话也是禁不住看了对方一眼。
该说有钱人果然是任性吗?
这画框和画布的成本一起统合下来未免也太大了。
别人练习都是随便练练,你练习就直接拿油画布练习吗?
这练习成本未免也太大了。
而且老实讲,宫下由树一直就是在学校里面听说东野司的传闻,还有当初东京国立青年赏的两幅油画。
除此之外,她就对东野司的画工没多大印象了。
所以相比起近卫凉花的迁就,她更多的还是想看看东野司到底画得怎么样...
这只是单纯的好奇,倒也没有传统小说中那种‘觉得东野司就是个只会吹牛的骗子’。
机会很快就来了。
或许是东野司在北义塾的人气实在太高。
在听见东野司希望借用绷好的画布使用的时候,很快便有几个女生抱着好奇的心思把自己的画布贡献出去了。
当然,她们一开始是不敢收东野司钱的。
毕竟眼前的东野司算得上是北义塾知名人物。
不过在东野司的再三要求之下,她们还是犹豫的收下了他给的钱。
这让东野司就松了口气。
他可不能放松警惕。
外面不少媒体记者估计还盯着自己。
要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就拿了北义塾画室学生的东西。
估计外面很快就有那种小报纸刊登‘知名漫画家原形毕露,依仗着名气欺负学校后辈’。
这舆论压力他还是承担不起的。
“想这些也没用。”
东野司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画布,问近卫凉花那边要来颜料,就直接画笔一卷,开始铺呈底色了。
东野司是有一套自己的练习法的。
他练习并不是只画一个物体或者是只对着一幅景色临摹。
而是看见什么就画什么,有什么就画什么。
根本就不动脑子的。
这种单纯机械化临摹是很容易就能适应自己目前水平的。
他很快便动手画了一张正在画画的近卫凉花的侧脸图。
而就在东野司作画的过程中。
坐在另一边不远处的宫下由树时不时会过来看两眼。
一开始就是底色。
这没什么好看的。
宫下由树回去了。
只是打个底色而已,是个美术生都会,这看不出来什么。
随后是人物动作草稿以及大致构图。
嗯?
这就有点意思了。
宫下由树眼光一亮,这次是多看了两眼才走的。
随后。
等到她再过来看的时候。
一幅栩栩如生的近卫凉花侧脸像就出来了。
被冻得略微泛红的双颊。
轻微呼出的白雾。
双眼闪烁着亮彩。
包括周围环境光的映射...
画面上近卫凉花小脑袋微侧,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双手抬起画笔,显得有些犹豫。
这瞬间被定格住的生动感瞬间吸引了宫下由树的双眼。
她忍不住瞪大眼睛。
不是...
在我离开的这个时间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上一眼看的时候不还是草稿吗?
怎么突然一下子世界都改变了?
她愣得厉害。
似乎是察觉到身后宫下由树的目光,已经放下画笔的东野司转过头来,冲她露出一抹笑来。
他笑得很好看,本来就长得眉清目秀,再加上画画时那种说不出的自信感,让宫下由树都忍不住脸色一红。
随后她又忍不住骂自己不争气。
害羞什么啊?
不就是被看了一眼吗?
她在心里嘀咕一句,随后才抱着好奇的态度问道:“东野学长,我能不能问一下,我刚才看你的时候应该还只是一幅草稿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宫下由树好奇地问着。
而对于她的提问,东野司只是细心地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中间我加了一点细节。你懂吗?”
?????
就是中间加了一点细节?
你还问我懂不懂。
不是...
这只是一点细节吗?你确定不是‘亿点细节’?
宫下由树被这句话噎得喘不过气来。
她是美术生,当然能感受到这幅画的笔触有多老练。
看上去这填色似乎杂乱无章,但仔细看过去又能发现整幅画面呈现出井然有序的感觉。
若是她想画出这一幅画,至少的用上两三天的时间。
可东野司就只画了一两个小时。
她忍不住多看一眼东野司的手,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随即...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老实讲,人与人之间,确实是有差距的。
而且这差距还很大。
她甚至有点想把自己的手砍掉,接上东野司的手来。
但这明显不可能。
宫下由树在那边长吁短叹着。
东野司这边则是渐入佳境。
因为他发现,他越画,就越熟练,手下原本陌生的画笔似乎在这一刻重获新生了。
他的水平简直就像是在坐火箭一样。
真是蹭蹭地往上涨!
东野司都有些期待了。
进步确实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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