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翅蜈蚣掉了下来,还不死心,几十对足齐齐动了起来,想要靠爬,回到崖底。但是张玄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它回去,化生蛇小巴化成二三十米的大小,直接扑向六翅蜈蚣。两个巨兽的对战,顿时吸引了卸岭群盗和罗老歪手下人的注意,远远在边缘处看着这一场大战,不敢靠近。六翅蜈蚣虽然凶猛,但是到底比不过张玄的化生蛇,只见化生蛇上去就是缠住六翅蜈蚣,背上的骨刺直接穿透蜈蚣身体,任凭这六翅蜈蚣怎么挣扎攻击化生蛇,都无可奈何。甚至这六翅蜈蚣想要用那黝黑坚硬的大颚咬化生蛇小巴的脑袋时,咔嚓一声都被崩断了。紧紧缠绕,不停收缩压制,六翅蜈蚣的被穿透的伤口流出黄色粘液状的血液,嘶吼声从响彻山林道逐渐低沉,最后没了声息。张玄见结果了这六翅蜈蚣,走了过去用一把小匕首划开了这六翅蜈蚣的身体,匕首通体成墨绿色,是张玄用小巴的骨刺打造的。先是蜈蚣磨盘般大小的头部,张玄用匕首划开了了个十字,然后伸手掏了进去,不一会儿就摸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青色珠子,珠子上妖气浓郁灵力溢散,正是这蜈蚣的内丹。然后张玄顺着六翅蜈蚣的身子,一节一节的刨开,几十节的身躯,竟然只得了就可乌黑发亮宛如珍珠一样的蜈蚣珠。蜈蚣久而不死,体内生珠,可解毒,可驱虫,也可入药治病,这颗内丹和九颗蜈蚣珠是张玄这次炼蛊成药的产物,药力更是不凡。张玄收起了这蜈蚣珠和内丹,然后也把这蜈蚣的尸体收了起来,有了这些东西,这次炼药稳了。“张先生,下面出事了。”身后的悬崖,不知道何时爬上了一个卸岭盗众,他脸上带血,气喘吁吁跑到张玄身边,急忙的说道。张玄没想到这毒虫都解决了,这下面破机关挖宝贝可是陈玉楼他们的看家功夫,怎么就出事了。问道:“发生了何事?”来报信的卸岭盗众道:“兄......兄弟们遇上了个奇怪的古尸,刚一碰它就都疯了,见人就咬,还相互传染,地下乱成一团。掌柜的和搬山魁首废了好大力气这才将疯了的弟兄捆起来,但是却无解救之法,让小人上来请先生下去。”张玄问清楚了事情,见此情况知道只怕这陈玉楼是真的没法子了,要不然就他那高傲的性子,也不会让人上来请自己。张玄跟着这个卸岭群盗下了悬崖,进了地宫。这地宫本是为皇帝炼丹的地方,一派金碧辉煌,虽然经过了岁月的侵蚀,显得有些沉寂,但是建筑的雄伟大气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的。只不过这里被卸岭群盗搬了一天,空荡荡的除了那还未取下用于照明的八宝琉璃盏,什么东西都没了。张玄一路跟着这卸岭盗众,来到地宫大殿里,只见卸岭的人马和罗老歪的手下都在这里聚着,大殿的一角,是一群被捆起来的人。他们眼睛通红、青筋暴起,疯狂的挣扎着。陈玉楼等人见张玄进了殿,也顾不上歇息,靠了过来,拱手道:“张先生,请你看看花玛拐是怎么回事?”陈玉楼这些人现在看上去可是有些狼狈,他倒还好,虽然是胸口的衣服划破了,但是身穿宝甲,却没有受伤。而罗老歪却是挂了彩,捂住手臂骂骂咧咧。张玄是没想到花玛拐也中了招,难怪陈玉楼这么着急,于是道:“我过去看看。”一边走陈玉楼一边说道:“我们进了丹室,发现一具大明观山太保的尸身,原以为他是盗墓不成困死在这里。本想帮他收敛尸骨,没想到花玛拐几人刚刚上手,就突然发了疯,见人就咬。”张玄听了心中暗笑,说的倒好听,收敛尸骨?还不是刮尸敛财,只不着了人家尸体上布置的后手。虽是如此,张玄还是靠近这些发疯的人看看怎么回事。刚一伸手想要号脉,那人就是张口咬来,幸好绑在柱子上,够不着。陈玉楼却是提醒道:“张先生小心,被这些人咬到就会一样的发病。”张玄听了看了罗老歪一眼,这家伙受了伤,怎么不见他变化?罗老歪骂道:“他娘的,张兄弟你别看,我这是被个王八蛋不小心砍到的,可不是咬伤。”有人突然发疯,一行人自然是生了混乱,这罗老歪就是被一个胆小的手下胡乱来了一刀,罗老歪当场气的直接给他送去见阎王了。张玄看完这些人,转过身道:“还有救,去取一坛水来。”卸岭的汉子去帮张玄取水,而陈玉楼就问道:“张兄弟这是怎么回事?”张玄道:“不是中毒,而是中邪,或者说是中了咒术。那观山太保应该是个邪修,配合着一些阴邪药草材料,将咒术下到了自己身上,谁碰他肉身谁就遭殃。”中邪的传说自古以来民间就多有流传。这中邪有的是碰上了脏东西,被上身了;而有的只是被不干净的东西迷了神志。中邪的人各种各样,但是一般都会说胡话,成天见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他们会发疯,而且再发疯的时候力气变得特别大,几个人都压制不住,十分吓人。而咒术中邪被迷了神志的也不少见。就张玄所知道的,百越之地,就常有巫师将鸡头砍下,施了邪法插在路边的树枝、苇杆上。这东西能吸引不干净的东西,这时候如果路人因为好奇,靠近或者碰了这血淋淋的鸡头,就容易被上身。这时就会性情大变,整日里想要吃鸡鸭鱼肉,大鱼大肉吃个不停,仿佛饿死鬼一样,最严重的甚至是活活的把鸡咬死,吸干它的鲜血。不止如此,他们还不时在夜里对着空气大骂,拿着刀乱砍,表情狰狞,十分的危险吓人。张玄探查到这几人虽然是中了邪,但是身上并无鬼祟,问题应该不大,他道:“应该是中了咒术,暂时被迷了神志。自己过段时间应该会好,但是会有损身体阳气。”张玄有些话没说,这观山太保的咒术并不算差,咒人神志,融咒入血,若是来盗墓的土夫子不察,只怕一个队伍都会在自相残杀中灭亡。只不过他一个观山太保为什么会死在这墓里,就算是为了丹药也不至此才对。张玄心有疑惑,但是那卸岭的弟兄却是取来一坛水。张玄只好暂时放下这疑惑,开始做法破解咒术。中邪的咒术破解起来倒是不难,本身就只是被阴邪的气息迷了神志,只要冲开了这阴邪之气就好。哪怕是说先前说的上身中邪,只要寻来克星,吓退上身的脏东西也能破开中邪。那些道行不够的民间仙婆仙姑,就是用的这样方法。先是好酒好菜宴请这上身的脏东西,谈好条件,吃完你就走。若是不答应,这仙婆就会请来当地有名的屠户,拿着屠刀吓到,再不走就杀了你,屠户一身煞气,一般脏东西都不敢惹。一手大棒一手红枣,大多说没本事邪祟都会退去,除了有损这被上身之人的阳气,这倒是好方法。张玄取出三张驱邪符,口中念道:“天清清地灵灵,邪祟驱散,符咒显灵,敕。”符咒无火自燃,张玄把它丢进水坛,搅匀。然后又在水坛里放了公鸡血,然后道:“把这符水给他们喝下就好。”陈玉楼一挥手吩咐几个手下,过来给人灌水,一个负责按人,一个负责掐开嘴巴,一个灌水,简单粗暴但是却很迅速。一个个喝了符水的人都安静下来,然后逐渐清醒。“掌柜的,我是怎么了?”花玛拐的声音响起,陈玉楼和红姑娘围了上去,陈玉楼问道:“拐子,你怎么样了?”花玛拐摇摇头道:“脑袋有些痛,我这是怎么了?”红姑娘道:“你方才去摸那观山太保的尸身,中了邪,是张先生救回了你。”花玛拐勉强的站了起来,拱手道:“谢谢张先生救命之恩。”他的声音很虚弱,想来是被制服的时候挨了重手。张玄摆摆手道:“不用谢,我不出手你们过段时间也会恢复。”张玄刚一说完,融在手心的鬼差令牌却是动了起来,他心中一惊,莫非这墓中还有与阴职有关的事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