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曙光敢赌,就因为他吃定了这抱剑宗讲规矩。
既然你抱剑宗自诩天大地大规矩最大。
那眼下这“将军”逼卫的棋招,林曙光就是要看这抱剑宗是接还是不接。
不接,那你抱剑宗何来的规矩?
更哪来的脸面敢质问林曙光为什么无视宗门规矩伤人。
训诫堂长老一时间哑口无言。
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这圣子之位自当是由上层那些长老决策,他不过训诫堂的长老又哪来的权力可以敲定圣子之位一事。
林曙光眼下的“将军”,着实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倒是陈石严挺身而出,舍得一身剐似的指着林曙光的鼻头破口大骂道:“现在长老询问的是你打伤我三人一事,别扯其他有的没的!”
陈石严似乎仗着训诫堂在,态度十分豪横。
林曙光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你!”陈石严恼羞成怒。
林曙光直接无视了他,看向了训诫堂的那位长老,“前辈可还有要说的了?”
训诫堂长老尽量保持满脸平静的样子。
自打他进入训诫堂,什么刺头弟子没见过,可像林曙光这种出手狠辣,做事坚决,每一步看似随意却暗藏杀机。
这样的弟子竟然只是区区的新人弟子。
训诫堂的长老语噎了片刻,看着林曙光,倒是没有陈石严那般狭隘饱含恶意,只是一言不发。
门口忽然传来了骚动。
就看见徐白阳跟着清剑峰峰主快步走来,训诫堂的长老可以在陈石严这些弟子面前一脸冷淡,可对于清剑峰峰主这种人物而言,也只能起身相迎,“莫峰主。”
其余人看到清剑峰峰主的出现后,议论纷纷,似乎都在等着接下里的好戏上演。
清剑峰峰主点点头,也没有抬高架子,看了站在一侧的林曙光,开门见山道:“王长老,不知道林曙光是犯了何事?”
“这……”训诫堂的这位王长老再次语噎。
怎么说呢?
说什么呢?
幽幽一叹,只得小声说道:“贵峰弟子实在是太棘手了。”
“哦?”清剑峰峰主一怔,“王长老这话如何解释?”
训诫堂的王长老苦笑道:“此事本和这三位弟子有关……今早三人来报,说是被清剑峰弟子林曙光无视宗门规矩而打伤,只是林曙光来了之后却质问老夫,他是否是抱剑宗弟子,又是否需要遵循抱剑宗的弟子……”
他怎么就不是抱剑宗的弟子了?
清剑峰峰主和他身侧的徐白阳都稍显出神,狐疑地看向了林曙光。
却听这位王长老低声开口,似有难言之隐,拉过清剑峰峰主,两人走向一侧,满脸难色:“莫峰主,此子已经知道太上令的用处,若要承认他是我抱剑宗弟子,就必须承认他是圣子的身份,可这能是我这个小小训诫堂的长老可以做的了主的吗?”
清剑峰峰主闻言眼前一亮。
这林曙光的手段倒是让他眼前一亮。
“此事的确是让王长老难做了……”
圣子之事本就是烫手山芋,他之前提出了意见也是不想在这种时候触碰这种麻烦事。
结果没想到今天还是给碰见了。
暗中给徐白阳打了一个眼色。
徐白阳也从“真相”中反应了过来,他心底吃惊林曙光好大的手笔,一手“草船借箭”,竟然把训诫堂吃得死死的。
早知道这样,他哪还犯得着去搬来师傅来救场,没想到反倒坑了师傅进这火坑。
当场出声,“师傅,其他峰主还在等候,我们时间不多了。”
清剑峰峰主一拍脑门,“老了,竟然忘了这事。”
再次看向训诫堂的王长老:“王长老,本座也不便过多在训诫堂打扰。”
带着徐白阳快速闪人。
徐白阳路过林曙光的时候,悄然打了一个颜色,示意他无碍。
“莫峰主——”王长老开口,张了张嘴吧,最终收回下面要说的话。
心里暗骂这只老狐狸。
再次返身回了训诫堂内,继续保持一副面色冷淡的模样。
林曙光看向他,“既然前辈无话可说,那晚辈就多嘴说一句,得太上令并非晚辈本意,实属机缘,恐怕牵扯更深……”
“放屁!”陈石严在清剑峰峰主走后,当场急忙打断,恨不得现在就将林曙光绊倒,似乎也是深怕清剑峰的峰主再次返回。
打断了林曙光后,转身就看向了训诫堂长老,快速开口:“弟子有话要说,昨夜林曙光这人在出手的时候使用的根本就不是剑术,而是其他妖法,弟子实在怀疑这样的人进入我抱剑宗,必定是什么旁门左道派来的奸细!”
“闭嘴!”这一次训诫堂的王长老根本没有等陈石严说完就厉声打断。
“太上令上有祖宗意志,莫不是你真觉得太上令只是区区一块令牌?带有意志的神物自有灵智,你难道觉得老祖宗是糊涂了,会找一个奸细?蠢货,再敢胡说,信不信老夫赏你三十大板!”
陈石严被吓得脸色煞白,嘴巴动了动根本不敢答话。
训诫堂的王长老冷哼一声,再度看向林曙光,“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有关你圣子之位的事情我会上报给高层,具体怎么判定上层自有决断。
你也无需担心。
我抱剑宗历来以规矩二字一路践行,该是你的自当会是你的。”
“长老,可林曙光袭击我三人!”陈石严身侧的同伴仍旧不死心。
王长老根本没有好脾气地训斥道:“闭嘴,技不如人还有脸说,还不滚回去好生修炼,入门五年还停留在通玄境,更是三人联手都打不过一个人,这事还好意思当庭说出?滚回去修炼!”
陈石严三人顿时面红耳赤,在四周打趣的目光下狼狈逃离了训诫堂。
堂内众人也陆续散去。
王长老本待要走,却看见林曙光还留在堂内一动未动。